次日吃过早饭,刘理带着杨再兴与秦时月前往江家吊唁。
关索谎称自己闹肚子没有随行,等着刘理三人出了门之后却悄悄溜进了青楼。
不同与被家人强卖到青楼的女子,江橫舟是自愿去青楼谋生的。
因为家里穷,母亲体弱多病,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所以从小就是美人胚子的江橫舟在十三岁那年,跟着一伙人去了临安。
这伙人自称是给凝香居挑选花魁的,离开时给了江父三十两银子。
虽然以江橫舟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三十两银子微不足道,但当年确实救了江氏一家五口人的性命。
后来江橫舟靠着弹琴的天赋逐渐成为凝香居的当家花魁,并成为“临安三绝”之一,每年能赚好几千两银子,很快就成为了钱塘县的名人。
江橫舟每年都回钱塘县探视父母,每次回家都给家里留下一笔银子,这让江氏一家从乡村搬进了县城,住进了深宅大院,成为了钱塘县里的上等人。
江家位于钱塘县的城东,白墙黑瓦,门前悬挂着白色灯笼,遍地冥钱,哀乐声声,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按照钱塘县的风俗,长辈死了后要出殡七日,给路远的亲戚朋友留出吊唁的时间,此刻的江橫舟一身孝服在灵堂给去世的母亲守灵。
苏轼己经提前派人到江家下了通知,告诉江橫舟父女,今天上午梁王殿下会来吊唁,届时切勿怠慢。
得到消息的江橫舟急忙让两个婢女在门口眺望,等了足足半个时辰,果然看到风度翩翩的梁王爷带着女扮男装的秦时月,以及一脸严肃的杨再兴步行而来。
“小姐,来了、来了,梁王殿下他们来了!”
两个婢女风风火火的跑进灵堂向江橫舟父女禀报。
江橫舟立即与江父,以及两个弟弟、一个妹妹还有一个年约二十五六岁,身材修长,浓眉大眼的男子一起出门迎接。
“民女江橫舟携全家恭迎梁王殿下。”
看到器宇轩昂的刘理大步走来,江橫舟率领全家跪地叩首。
“女要俏,一身孝”,此刻的江橫舟一身孝服,脸上泪痕犹在,更是让人陡生一股我见犹怜的疼爱之情。
“江姑娘快快请起,你们姐弟重孝在身,不必多礼。”
刘理弯腰握住江橫舟的纤纤十指,首觉的柔若无骨,轻轻将她从地上拉起,“快去为令堂守孝去吧,本王略作祭奠就走了。”
五十多岁的江父极力挽留:“若非王爷搭救,小女只恐己遭不测。今日既然赏光来到寒舍,务必吃过饭后再走。”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此乃本王分内之事,江员外客气了。”
刘理连连推辞,“江夫人不幸辞世,你们的心情本王感同身受,岂能在此叨扰,吃饭就免了吧!”
江橫舟拉着刘理的手不肯放松:“家母己经抱病多年,我们姐弟虽然伤心难过,但也知道该答谢救命恩人。父亲己经命厨子备下薄酒,王爷若是执意要走,那就是嫌招待不周。”
江橫舟的两个弟弟和妹妹也一起央求:“留下吧,王爷!”
两个婢女更是跪在地上磕头:“王爷莫走,要不是你们几位搭救,我们和小姐都不知道现在是生是死。”
看到江橫舟一家极力挽留,刘理只好答应:“既然盛情难却,那本王就叨扰了,容我先向老夫人的灵柩行礼祭奠。”
总算说服了刘王爷留下来吃饭,江橫舟姐弟这才回到灵堂继续守孝。
刘理在账房登记了一百两银子作为奠礼,然后与杨再兴、秦时月一起在灵堂前行了吊唁礼,秦时月率领弟弟与妹妹叩首答谢。
祭奠完毕,江橫舟款款起身,亲自带着刘理三人来到宴客厅,江父己经在此等候,那个浓眉大眼,看上去一脸机敏的男子也在旁边作陪。
不等刘理询问,江橫舟介绍道:“这个是我老家来的堂兄,名叫江彬。”
江彬急忙起身长揖到地:“草民江彬有幸认识梁王殿下,三生有幸!”
“江彬?”
刘理觉得有些耳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便不再去想,微笑着颔首还礼:“江先生不必多礼,请坐。”
江家死了人,刘理也不好意思开怀畅饮,象征性的小酌了几杯,就打算告辞。
“人死不能复生,还望江姑娘与令尊节哀顺变,本王就不叨扰了。等铁牛回来了,本王就要离开钱塘动身前往太原府,到时就不过来辞行了。待他日回临安后再聚。”
江橫舟急忙道:“民女记得王爷说过要去太原府招贤纳士,我这兄长虽然出身贫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