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我和我哥被困在山上了。”唐晚辞的声音哽咽,回想起这一路上的遭遇,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他淋了雨,发高烧,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通,陆总...你能不能帮他?”
陆文承听着对面丝丝拉拉却还能勉强能听清楚的声音,心都被提了起来。
“你给我位置,我这就过去。”
“陆总,开车是进不来的,你有门路,能不能弄一架直升机来?”唐晚辞抽泣地问。
“放心,我就是开直升机过去。”
挂了电话,唐晚辞瘫坐在地上,夜晚山里的风都是冷的,她的牙齿在剧烈打战,她好像已经失去了下山的力气,她靠在一棵大树旁,抱着自己,风无声的刮过,她感觉自己好像活不过今夜似的,实在是太冷了。
不知道俞谨梵现在怎么样了。
唐晚辞此时才开始正视一件事情,她好像对俞谨梵狠不下心,她口口声声说不再爱他,客户四看到他生病,她还是很担心,很心疼。
想到这,唐晚辞卯足全身力气攀着树干起身,她得回去。得守在俞谨梵身边。
下山总比上山容易,她找了根粗壮的树枝当拐杖,一瘸一拐地摸索着下山。
大概又一个半小时后,她终于到了山脚下,老远的,他就看见贺琮站在栏杆处焦急地等着,直到看到有了光亮才大声喊:“言言,是你吗?”
唐晚辞穿过那条河沟,在贺琮的帮助下,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上了栏杆,回到了车里。
俞谨梵还在睡着,但不像之前那样热了,呼吸也很平稳。
“电话打通了。”她对贺琮说:“陆总应该很快就会赶到。”
许久没有听到贺琮的回答,唐晚辞回头去看他,却见他望着自己,双眸通红。
“你怎么...”
“言言,你有没有看看你自己,你的双腿到处都是伤,你没感觉到疼吗?”
唐晚辞这才看了一下,果然,膝盖以下裤子几乎都被划破了,伤口密密麻麻的,即便是小腿以上的大腿部位,也有部分划伤,这一路来回拢共快用了四个小时。
山路难走,走一步退两步,她只想着快点找到信号,其他的她没注意。
此时贺琮说起来,她才觉得一阵阵刺痛。
“哦。才看到,没事。”唐晚辞不太在意地说。
“你说你一个弱女子,大晚上的一个人跑山上,谁知道这里的山上都有什么啊,万一有豺狼恶犬,你再有去无回,我怎么跟大哥交代。”贺琮又气唐晚辞,又气自己:“我一个大男人还不如你呢。我算什么男人?”
唐晚辞见他自责,也没带安慰的,只是说了句:“我没事。”
俞谨梵醒一会睡一会,这会觉得耳边有声音,他强制让自己醒来。
第一眼没看到唐晚辞,入目看到的是贺琮那张哭丧的脸。
“我还没死呢,你这是什么样子?”俞谨梵瞪他一眼,转而问:“唐晚辞呢?”
贺琮吸了下鼻子,眉心瞬间蹙起来:“谁?”
唐晚辞见状,赶紧说:“哥,你醒了?”
俞谨梵转过头,看到唐晚辞,她脸色发白,嘴唇毫无血色,头发有些乱,但不妨碍她依旧美丽。
“什么时间了?”俞谨梵问。
“晚上十一点了。”唐晚辞坐在他身边,下意识地握住他的手:“哥,我给陆总打电话了,他一会就会来接你。”
贺琮在一旁插不上话,有些着急。
“大哥,你醒了,真好。”他强势插话,“我错了大哥,我不该跟你闹脾气,我不该说那些话。”
俞谨梵现在哪还记得那些。
“这事我有时间跟你解释。”俞谨梵想抬手摸摸贺琮,觉得他有时候还是挺懂事的。
唐晚辞又喂俞谨梵喝了些水,抬手摸了下他的额头,发现又开始烧了。
“你再睡会,陆总大概快来了。”
俞谨梵点点头,靠在唐晚辞肩上睡着了。
又过了大概三个小时,天空中响起螺旋桨的突突声。紧接着,唐晚辞的手机响起,是陆文承的,让她报告此时的位置。
唐晚辞说:“就在山体滑坡的后方车队,第一排。”
唐晚辞说完,下车就朝空中嗡鸣的直升机招手,也不知道陆文承看不看得到。
但事实证明,他看到了,直升机停在他们车子上空,螺旋桨带起的风让人几乎听不到其他声音。
贺琮说:“言言,你和大哥先走,我在这等着路通,通车我把车子开回去。”
唐晚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