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锦钰斋出来,李清乐也没心思去苏掌柜那儿,让知夏去跑一趟,只说以后每一月知夏来拿一回东西。知夏虽不知道要拿什么,但还是丝毫没有马虎。
马车上,紫鸢低声说:“姑娘,那人……”那人她认识,那是三年前小姐救回来的人,住了一个月伤好后就走了。
“嗯。”李清乐没有多说,他告诉自己叫沈司弦,清河人氏,如今怎么成了冉诗青的表哥。
两年前,老师走后没多久,她便救了倒在她家门口的沈司弦,周妈妈本是不同意的,对方是一名男子,还不知来历。可当时沈司弦满身血污,她不能见死不救,周妈妈拗不过还是让她将人救下来了,但也说清楚,沈司弦在的时日里,她不能与他多接触。本以为十天半个月就能走的人,谁知道沈司弦反复感染,在她家住了一个月,可住在一个屋檐下,哪里有不见着的。
或许是沈司弦的玩笑话,又或许真有其他意思,他曾问过自己心意,可那时候的她连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样的都不知道,哪怕曾经对这个有趣识礼的男子有过些许好感,但都在缄默和否认中藏匿。而如今当年的那一丝好感早已没有,只不过见着故人有些感叹罢了。
沉浸在回忆里的李清乐被知夏回来的声音打断,才得回过神来,“可都说了?”
“说了,掌柜的还给了我这个盒子。”盒子是上了锁的,哪怕没有上锁她也不会瞎看,姑娘对她很好,她想一直跟着姑娘。
“你先拿着吧,辛苦你了。”外头日头毒辣,知夏额头上还有薄薄的汗珠,想来是快去快回的。
“这是奴婢该做的。”知夏摇了摇头。
李清乐不打算在外面继续逛,一行人也就回去了。
路上紫鸢突然说,“那冉二姑娘可真嚣张,眼睛都要长在头顶了。”
“冉二姑娘是忠勇伯爵府的嫡次女,忠勇伯爵府的姑奶奶更是当今的如妃娘娘,只是姑娘才回来不知道罢了,那位姑娘的名声,连我们做下人的都知道一二。”知夏笑着说,只觉得冉二姑娘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都没有。
“那今日我们遇到的不会是哪位皇子吧?”紫鸢突然提高了声音,李清乐心里也一惊,皇子吗?
“大抵是的,忠勇伯爵府只得那一位是嫡出姑奶奶,按冉二姑娘的脾性是不会喊别的人做表哥的,奴婢记得如妃娘娘是三皇子的生母,想来今日咱们瞧见的就是三皇子。”知夏越说越觉得奇怪,“不过,若真是三皇子,冉二姑娘恨不得咱们全都跪下同她说话,怎么会让咱们就这么走了。”
李清乐没说话,但她却是看到的,不是冉诗青不想说话,而是沈司弦不准她说。
“那位三皇子叫什么名字?”沈司弦,只怕是假名吧,如今天家不姓沈,而是姓元。
“奴婢记得好像是叫元司弦。”
呵,一句实话都没有!当年就该听周妈妈的话,叫他自生自灭。
“不过……”知夏欲言又止的模样倒是引起了她的好奇。
“不过什么?”
“不过奴婢听说,那位三皇子生性风流,虽没有正妃,却已经有了一位侧妃和一个通房了。”
这次轮到李清乐震惊了,她如何都无法将生性风流、妻妾成群这些词和记忆中那个少年对应上,她想来对人敏感,她敢保证,他们相处的那些日子里,沈司弦绝对不是什么性格纨绔,举止不端的浪荡公子,要么是知夏听错了,要么是他太会伪装了!
心里百转千回,最后都换成了轻呼的一口气,不管是哪种可能,她离沈司弦远一些总是没坏处。
“去北街给祖母买些糕点吧。”老太太爱吃四方荟的糕点,她既然都出来了肯定是要带些回去的。
因为路上耽搁,李清乐回府时已过了申时二刻,还想着有些晚,就直接被云秀堵在回院子的路上。
“见过大姑娘。”
见云秀,李清乐有些诧异,“云秀姐姐怎么来了?”
“夫人请姑娘去院里一趟。”云秀是李静姝乳母的女儿,李静姝不喜欢李清乐,她自然也就不怎么待见这位姑娘,更何况这次她还惹了事出来,云秀说话也更是冷言冷语。
“母亲可说了什么事?”见云秀这个态度,李清乐心想许不是什么好事。
“夫人没说,只请姑娘过去。”云秀自然是不会对她说的。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先回去,这糕点捂不得。”李清乐看了眼糕点,又看着紫鸢笑着道,紫鸢点了点头,带着知夏先回院子。
在路上,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