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本来还想思考自己是不是哪里让卢氏逮着把柄了,可转念一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来也不能将她如何。
李清乐进了屋,就觉得屋里气氛格外压抑,正打算给卢氏请安。
“跪下。”
卢氏这句跪下来得猝不及防,李清乐不明所以,但却没有跪下。
“这就是云安教你的规矩?”
卢氏一改往日的和善,满是当家主母的威严,李清乐看向她,却没有丝毫退缩。
“母亲息怒,女儿不知哪里做错了让母亲如此大发雷霆。”李清乐还是跪下了,但脊背挺直,老师从来没有罚她跪过,可如今她却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今日去了哪里?”卢氏冷喝一声。
“女儿今日去了锦钰斋逛了逛,又去了四方荟。”
“你到如今仍不知悔改,今日你可在锦钰斋碰到了冉二姑娘和三皇子?”
“女儿是遇到了冉二姑娘,可母亲说的三皇子,我却没有见过。”她确实没说错,没人告诉她那是三皇子。可就算是遇见了,卢氏也没必要这般恼羞成怒。
“你与那冉二姑娘发生了口角?”
“是。”
“你倒是承认得干脆。”卢氏用力拍了桌子,见李清乐面不改色,知道今日既然罚了就得让她知道惧意才是。“你可知那冉家是什么人家,就算你与那二姑娘有什么嫌隙,你也不该当众和她发生口角,你是李家的女儿,当以李家利益为重,你此举若是牵连你父亲,你可知是什么后果,你犯下如此大错,竟然没有半分悔改之心。来人,去请家法来。”
卢氏说到这,李清乐算是知道了,这是在给她立规矩呢,否则不过是和忠勇伯爵府的女儿随意说了两句,就扣这么大一顶帽子给她。
“以往,我念着你才回京,不曾苛责于你,但慈母多败儿,今日我必定是要叫你长些记性,你往后才会约束言行,不至于惹出大祸,祸及家人。”卢氏仔细观察李清乐的反应,越看越心惊,是怕她这次看走眼了。
杨妈妈拿着家法进来,卢氏再问了一遍,“你可知错?”
对于卢氏的质问,李清乐淡淡地道,“母亲说女儿言行有失,女儿知错,愿意接受处罚。”
她本来还打算同卢氏虚与委蛇的,可不知怎么一瞬间起了恶心,卢氏面善心恶,若是她猜测不错,卢氏突然对她恶言相向是因为她这段时间来那个好拿捏的形象逐渐消散,卢氏怕拿捏不住她,让自己对她产生惧意才好将她拿捏在心里。
卢氏本来以为李清乐会求饶,看着她一脸无惧的样子,卢氏越看越生气,对着杨妈妈说,“丝毫没有悔改之心,给我打,打到她认错为止。”
李家的家法是一根一尺长一寸宽的戒尺,因着是女子,打也是打在手心。
钻心的疼痛让李清乐咬紧了牙,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她自幼被李家丢在远山镇,不管死活,老师对她有扶养之恩丝毫不为过,可这么多年老师甚至没有重言说过她一句,更别说是如此打她。偌大一个李家,她却连一个依靠都没有。
看着李清乐满脸泪痕,却一声不吭,连云秀都生怕打出事来,可卢氏越看李清乐的容貌越恨,丝毫不打算让杨妈妈停下来。
“住手。”突然,老太太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杨妈妈也被吓得停下了向下的手。
李清乐看着自己已经渗血的手,泪眼婆娑的看向老太太,颤抖着声音喊了一句祖母,便彻底“昏死”过去。
她自然没这么金贵,可既然老太太来了,这戏就必须加更唱好了!看着大姑娘晕倒,下人们也乱了手脚,卢氏也没想到就挨了几板子,李清乐竟然就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