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老棍子了,应该知道规矩,真要是把你放了,以后谁还敢请我们兄弟看场,这不是砸了我们的饭碗吗!”
老棍一个指的是老赌棍,二指的就是经常出千并以为生的人。
而阿飞说得也没错,他们的饭碗就是看场,真要是心软放人,谁还敢来他的场子里赌?
毕竟,大多数人都只是赌鬼而已,而绝大多数人,都不会出千,都是走技术流的。
就算会点千术,也是压头牌,分两张之类的小技巧。
这种小技巧但凡是个会赌的都知道,没什么技术含量,敢在这种相对专业的场子里用这种小技巧,纯属找死。
胖子还在求饶,又不停地磕着头,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赔偿。
就连逮住他的赌客都说算了,但是阿飞仍然不依不饶,两名大汉上前,把胖子拖到了角落处。
这里立着一个市场里剁骨头才会用的大木墩子,上面染满了暗陈的血迹。
胖子在惨叫声中,被砍刀一刀剁断了左手,鲜血像水枪似的滋滋往外喷。
阿飞等人十分熟练地用绳子把他的手臂绑紧止血,然后把那只血淋淋的断手塞到他的怀里。
“看在你是第一次来,又第一次出千被逮到的份上,这只手还你,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接下。”
胖子面色惨白,抱着断手就往外跑。
我心中悲切。
就算那只手接回去,也不再灵活。
缺了一只手,想再出千基本上没门了,除非到农村去跟卖了粮的老农民赌,或许还能赢几袋大米白面。
胖子被剁了手,抱着手跑了,他一走,原本伸着脑袋看热闹的一众赌徒,立刻像没事人一样,吵吵闹闹地接着赌了起来。
“你,收拾一下!”阿飞向我一甩头。
我赶紧拎了水桶过去擦洗。
腥臭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让我险些吐出来。
胖子被剁手那一幕不停地在我脑海中回荡着。
上一次险些栽了桩被剁手,让我心有余悸。
不把千术练好,再栽桩可就没人救我了,剁了手的胖子,就是我的前车之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