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对方的底细。
但是,能在这种场子里赢十几万,说是靠运气,鬼都不会信。
狼叔不在,但是其它看场子的人,就算手上没功夫,眼力也到了。
到现在他还没栽桩,肯定是高手。
这是我第一次明知对方是高手还要上场,所以我内心紧张极了。
但是,当我的手一摸到牌上时,那股紧张情绪立刻就被压了下去。
我不能上来就使千术,万一没看明白人家的手法,先被人家看漏了桩,那可就丢人了。
所以,我在码牌的时候没有用手法,而是默默地记住了那些字面朝上的牌。
同时,我又紧盯着那个胖子的手,想看出他的手法来。
再高明的穿花蝶牌术,也脱离不了控牌,穿花蝶指的是,双手在控牌的时候,这些牌是在控制下来回游动的,看起来就像正常洗牌一样。
只要控牌,就算不能当出千来抓,也能做到心里有数。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对方只是很正常地洗牌,甚至大部分牌都在三家手上换了好几圈。
就连我已经记住的那三分之一牌面,都被洗乱了,到最后能记住的,也只有二十多张牌而已。
我只抓了一手十分普通的牌,如果不立桩出千的话,最好的结果也要五轮才有可能听牌。
面对这些不出千技术也一流的老手,这一把没得胡了。
打了一轮牌,我就从我记住的牌,还有老陈打出来的牌看出来,他要做筒子。
既然我胡不了,那就送老陈胡牌好了。
我打了两轮筒子,老陈终于岔了一对五筒,然后挑了挑眉毛,深深地看了一眼坐在对家的我。
我们眼神一碰,很有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意思。
我稍稍一想,再结合我现在已知的信息,就能猜得出来,老陈胡的牌应该不大。
胡夹的可能性更大。
简单来说,麻将这种东西,胡的牌越少,越难胡,胡的就越大翻的越高。
我试探着打了一个二筒,却被鹰勾鼻吃了,然后打出一个一万,又被胖子岔去。
坏了,胖子要胡牌了。
当胖子打了一张三万,我放弃了吃牌,由老陈摸牌,打出一张三筒。
ok,我可以确定,老陈肯定是胡夹八筒。
而八筒我有两张。
果断拆牌送胡。
老陈十分淡定地一推牌,笑着道:“夹八筒,小屁胡,养养手气,让几位见笑了。”
胖子呵呵一笑,也没说话,直接推牌开始洗牌。
我的心中变得更凝重了。
因为像狼叔这样看场的,重要的不是赢钱,而是盘出门道来。
一把过后,我没有看出对方有任何出千的痕迹,如果狼叔在的话,他肯定能看得出来。
说到底,还是我太嫩了。
这一次,我不得不再仔细一些,因为分了神,甚至顾不上给老陈送牌。
才打了几轮,就听到上首位的鹰勾鼻把牌一推,胡了,而还是清一色,幸好是屁胡。
可再屁胡也是清一色,我剩下这几千块根本就不够输的,我又不好开口向老陈和阿飞他们借。
这下,我可坐蜡了。
这时,我的后脑勺上挨了一下子,身后传来狼叔的喝骂声,“小崽子刚学会打牌,瘾还挺大,居然敢玩这么大的,给我滚蛋!”
狼叔说着连骂带踹地把我踢开,坐到了我的位子上笑道:“我家侄子,不知天高地厚,什么牌都敢打,钱我出来,牌我打,没问题吧?”
胖子笑道:“无所谓,反正也差不多了,打完这两把,八圈也完事了,这都后半夜了,累死了!”
狼叔踢了脚放到脚边的兜子,里头成摞的钱滚出几叠来,一脸恼火地道:“最看不上你们这种赢了钱就跑的。
老子大半夜的跑出去借了十几万还利息尾巴的本钱,就想多赢一点!”
狼叔说着,歪叼着烟稀里哗啦地洗着牌。
我注意到,狼叔也没有出千,而是十分老实地打牌,甚至打牌都不是他该有的水平。
就连我都看出来,这张三筒不能乱打,可他还是打了,被鹰勾鼻吃去,一张牌就让牌面活了,立马上听了。
我想了想,还是没敢吭声。
果然,我眼看着狼叔输了,一万多块扔出去,眼皮子都没眨一下。
只是再次码牌的时候,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