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好一点的下焊桩,就不用发胶这么明显的外物了,摸鼻子上的油来下焊,总比抹头发要自然。
只是这种反光就考验眼力了,王杰显然没这个本事。
而鬼探头也是比较常见的的千术,一般的赌棍都能看得出来,只能对外行使。
王杰鬼探两次头,就是从两张牌后发牌,保证自己的手上一直有两张大牌。
跟外行诈金花,能给自己发两张大对子,又能利用下焊知道对方的牌面,赢面百分百。
我看了一眼毕然,这个小辣椒看似精明,可是在赌上明显是个外行。
输光了是正常,像导员那样还赢钱的,才是不正常。
这些学生在下注的时候也挺有意思。
手上没钱嘛,十块钱直接扔就是币面本值,折一下代表五十,再折一下代表一百。
胡小月站在王杰后面负责记帐。
以王杰曾经在学院打下的名头,不怕你赖帐,除非你连书都不读了跑路。
我在后头抻着脖子看,好半天都没有动静。
毕然不耐烦地捅了捅我,“你行不行啊!”
我笑道:“行,怎么不行,倒是你,输了多少?”
“两万多!”
“借我一百块,我把钱给你赢回来,还你本金,剩下的算我的!”
“成交!”
“别急,你还要负责镇场,不能让他不认帐跑了。”我接着说道。
毕然道:“用不着我镇场,他敢跑,其它人就能撕了他!”
我看着这十几号已经快红了眼的棒小伙子,深深地一点头。
毕然倒是借了一手好势。
趁着王杰哈哈大笑着收钱的时候,我抄着毕然塞给我的一百块挤了进去,扬了扬钱道:“我也来几把!”
“啊哟,穷批也有钱来玩,欢迎欢迎!”王杰看我的目光有些冷。
他不知道徐新国的局是我做的。
对我的记忆,还停留在我一脸凶狠地拿刀跟他赌命的时候。
而现在,是赌钱。
当初,谁骂我一声穷批,我能痛苦几个月。
可是现在,一声穷批,只是让我轻轻一笑,毫不在意。
缺什么,才在乎什么。
王杰看我一脸淡然的样子,微微有些吃惊,然后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来,眼神也变得阴冷起来。
这犊子,要对我下狠手了。
我一脸淡然地下了锅底。
王杰下意识地抹了抹油亮的头发,然后把注意力放到了牌面上。
他还没有分心二用的能力。
一旦鬼探头这手法栽了桩,现场这些火气方刚的大小伙子能撕了他。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把我自己和同龄人切割开了。
在我眼里,他们已经成为小伙子,年轻人。
王杰发牌的动作很大,牌摔得啪啪做响。
他用这种方式,掩饰着自己拙劣的出千手法。
发完牌之后,王杰低着头,一脸小心而又激动地看了牌,啪地一声摔进去三千多块。
“有没有跟注的,没跟的我可就收钱了啊!”
王杰说着,特意看了我一眼,又扬了扬下巴,“穷批,跟注啊,不跟的话,这钱就归我了。”
我把牌向桌子上一扣一扔,“什么破牌,黏乎乎的,走了走了。”
“没钱装什么大脑袋瓜子。”王杰不屑地哼了一声。
只有眼睛泛红跟注了。
牌一开,王杰两张q带一个10,两张10带个9完败,庄家通吃。
“你们这帮怂批,要想富,下重注啊!”
王杰叫嚷着把牌一收,然后向我一扬下巴道:“没钱的穷批往后退,别占了其它人的位置。”
几个往前挤了挤,想把我挤出去。
然后毕然几脚踹过去,全都老实了,然后又塞给我五百块,“跟他干,输了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