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好手。
混江湖的经常说砍谁砍谁,实际上顶多是伤了筋动了骨,轻易不会死了。
但是捅人就不一样了,无论伤到哪个内脏,都够喝一壶的。
所以才有三砍不如一刺的说法。
一般没有深仇大恨,或者是没脑子的小年轻,江湖争斗一般不会用刺了。
宋小虎说得对,这些人在追杀毕然的时候,根本就没留手。
我握着铁棍,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就在对方刺来的时候,我嗓子里咳了一声,tui地一声,一口痰就向对方的脸上吐去。
那名大汉下意识地伸手遮挡,然后我一指头就向他的眼睛插去。
手指湿糊糊的,热热的,好像还有什么东西爆了。
大汉刚刚发出一声惨叫的时候,我已经一脚踢在他的裆部,对方嘎了一声,软软地倒了下去。
我连家伙都没用,空手就干掉了一个打手中的老手,这种脏招还真好使。
我还没等得意,后背一疼。
一根铁链狠狠地抽在我的后背上,把我打了一个趔趄,还没等起身,铁链就勒到了脖子上。
带着烟草味的气息也喷到了我的耳边。
那股巨力让我眼前发黑,我除了死死地抓着脖子上的铁链,根本无力反抗。
我的耳中听到了毕然的尖叫声,然后,又听到了一个男人的惨叫声。
我的脖子一松,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一扭头的时候,就见一个长发男人正在蹦着,双手胡乱地向身后乱抓。
在他的身上,挂着一个娇小的身影。
是水银,正扑在那个男人的身上,像一只凶狠的猫,死死地咬着他的颈侧。
鲜血像喷泉一样,从她的嘴角滋滋往外窜。
长发男人终于抓住了水银的头发,硬生生地把她从后背上扯了下来。
长发男人的手上抓着一把头发,但是,水银娇小瘦弱的身子,仍然挂在他的怀里。
长发男人还要掐水银的脖子,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了。
另一边,一个光头男人已经勒住了毕然。
毕然蹬腿的动作也变得无力起来。
我努力地想站起来,可仍然头昏眼花,全身乏力。
这时,秸秆堆忽啦一下扬了起来,一大捆秸秆飞了起来,重重地撞到光头男人和毕然的身上,将他们一起撞翻在地。
宋小虎手上长长的大螺丝刀隔着秸秆滋地一下捅下去的时候,我的心都提了起来。
毕然还在呢。
宋小虎拔出大螺丝刀,把那捆秸秆一掀,将毕然拉了起来。
那个光头捂着肚子刚爬起来,就被宋小虎一脚踹翻,握着大螺丝刀就要补上一家伙。
这时,雪亮的车灯照了过来。
是那辆落后的面包车追了上来。
“没完没了了呢!”
我哀叫一声,拽起死咬着不肯松嘴的水银奔到毕然身边,把她拖起来就要跑。
“哥,拼了吧,那可是面包车,越野比霸道还牛批呢!”
我的心中涌起一股子狠劲。
被人从背后砍死,还不如正面迎上去拼个痛快。
水银一手抓着我的衣袖,另一只手抹了一下嘴,用嘶哑的声音小声说,“我还能咬死一个!”
水银嘶哑而又冰冷的声音,让我和宋小虎的心中都是微微一寒。
这是视线不好的晚上,如果是白天的话,就水银自己往前一站,吓也能把这些老江湖吓个半死。
我打定了主意,扭头向毕然说:“我们能挡一会,你先跑,然后找个地方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