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头雾水。
但是,明叔让我放心赢钱的事,我倒是认为是真的。
临进门的时候,明叔说,“按规矩,赢的钱,你要跟场子那块对半分。”
“明白,我懂规矩。”我赶紧应道。
“走吧。”
我赶紧上前开门。
一开门,浓浓的烟气像墙一样推了过来,差点把我顶出门外。
这个民房里门窗紧闭,又不像花阳酒店那样有排风有空调,闷、热、呛。
但是,那股子金钱弥漫的炽热,足以让人忽略这些不适。
村里队长的大平房足有一百多平,里头挤满了人,支着十来张桌子。
麻将、牌九、扑克只是最基本的,居然还有大轮盘之类的东西。
月球脸已经占了一个麻将位子开赌了。
因为人多,很多人无法挤到赌位上,但是,可以拿钱压帮沿。
就是你压谁赢,赢了翻多少倍之类的。
我出门的时候,兜里只剩五千块。
也亏得来得早,要是晚了,我就投到股市里了,连五千都没有。
我转了一圈,目光落到了一个诈金花的台子上。
坐庄的是个油光满面的胖子,啪啪地甩着牌。
从他甩牌的手法上,我居然看出了千娇错的手法。
只是这手法有些糙,可是唬弄普通人足够用了。
本来,我只要拿钱压他的帮沿就可以稳赢。
可这是一个赚钱的机会啊,我当然不甘心只压帮沿赚点汤水。
以我的能力,必须坐庄。
不是谁都能坐庄的,你必须要有实力,这个实力,当然是要有钱。
因为坐庄固然赢的多,但是输的也多啊,一般人还真不敢抢庄。
油腻的胖子大呼小叫,我在外围跟了几回庄,五千块赢到了两万块。
而这,不过用了不到十五分钟。
为什么有人深陷赌博不可自拔?甚至不惜输得倾家荡产?
就是这种不劳而获的情况下,财富翻着跟头的增长,真的很让人着迷。
普通人看来,赌嘛,特别这种发牌翻牌就瞪眼的搏运气的赌法,输赢各半,赢的那个人凭什么不是我?
可是普通人转不过来的那个弯却是,当你往这种场子里一站的时候,哪怕你还腰缠万贯,实际上,如果鸡毛每根都能算钱的话,每一根,都已经被预定了。
在油腻胖子的眼中,他已经预定了这个台前每个人的价格,只是看我不爽,因为我在跟顺风船。
可是在我眼中,油腻胖子已经挡了我的财路。
坐庄,赚得多,输得也多,但是老千坐庄,赢得更多,输得也更多。
普通人只输钱,老千可能输一双手。
碰到现在这种红了眼的情况,可能会输命。
接连几把之后,我跟胖子说,要不要换个庄。
胖子瞥了我一眼,没理会,只是扭头咳了一下嗓子,呸地一声吐了口浓痰。
而且,这口黄里带黑,黑里带绿的浓痰,正好吐在我的裤脚上。
我面无表情地将裤脚在桌沿上蹭了一下,再看向胖子的时候,眼中已经有些杀机了。
胖子的依仗不过就是千娇错这种切牌的手法而已。
在普通人中,千术学会任一种,都足以横行了,但是练不明白,栽桩的后果,同样严重。
普通人或许不讲江湖规则,也不剁你的手。
但是,乱拳之下,谁也不敢保证,哪一拳哪一脚打在哪踢在哪,就算搞出人命来,也是法不责众的局面。
江湖规则下的出千栽桩,剁一双手,甚至剁了四肢,好歹能有条命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