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的背影,鼻子酸得厉害。
我拼尽全力,才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我……
我特么就是这么报恩的。
我剁了他两根仅次于姆指那么重要的食指。
却还了他一条命。
如果,之前他只是输了老婆,那也就罢了。
这两人明显只是露水夫妻。
你见色,我见钱,遇了难事各找前途,没什么好可惜的。
可是,谢源敢押自己的手指。
如果他赢了,那么早晚有一天,他会把自己的手,甚至是自己的命都押到赌桌了。
这是必然的,绝不会有任何意外。
谢源血洒赌场,只是让场子里热闹了一阵子。
然后,大家该赌还是赌,不少人都怂恿着接着上场,甚至还有一些人彼此使着眼色。
我被盯上了,他们想围猎我。
可是,我刚刚剁了谢源的手指,哪里还有心情赌,摆了摆手示意我不玩了。
倒是明玉,凑了过来挽住我的胳膊,凑在我耳边说,“要不,玩玩我吧!”
“滚!”
明玉不肯走,赖在我身边说,“我可是输给你的,一年半的时间呢,不玩不可惜了!”
玩个屁,她就是奔着我的钱来的。
我又厉喝了一声给我滚。
明玉见我真的急了,拎着小包,骂骂咧咧地走了。
只是她出门之后,跟谢源是两个方向。
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露水夫妻,在谢源失去两根食指变成残废之后,彻底地劳燕分飞了。
我身边还有人说可惜了,美女领回去怎么也要玩个够才放走啊。
我骂了几声,对方还口,对骂到推搡,差点打起来。
村妇队长过来喝吼了两声,算是把事压了下去。
我闲着没事坐在门口抽烟,村妇队长凑了过来递了支烟,我没敢抽。
江湖铁律,不抽别人给的烟。
我在这上头栽过跟头。
村妇队长说,村里有几个寡妇和小媳妇生活挺困难的,问我有没有兴趣帮一把。
一个开赌的村妇队长,能是什么好玩意,兼职干王婆的活都是为村中做贡献了。
我心中烦躁,一股郁火不去,说了一声行。
人在江湖,就是这样。
甚至我都不记得村妇队长给我叫来的小媳妇长什么样,只记得她的皮肤很白,手很硬,走得很匆忙。
等我再回去的时候,明叔已经起身了。
月球脸还有些不乐意走,明叔咳了几声,月球脸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推了牌起身。
我们三个要走,那些赌徒们不干了,叫嚷着赢了钱就走,太不地道了。
这时,明叔的气势莫名地一壮,我的身体也跟着一紧,不会要打起来吧。
明叔傲然地扫视了一圈,用极高的大嗓门叫道:“老子除了在花阳酒店没赢过,在哪不赢钱,就凭你们,也想赢我,呸!”
明叔说完,哈哈地大笑着向我走,我跟月球脸也赶紧跟了出去。
上车之后,月球脸明显看我不爽。
我忙活了大半场,休息了小半场,还帮助了一下村的小媳妇,到手三十万出头。
他从头忙活到尾,手上只有十万出头,差得太远了。
妒忌呗。
我懒得看月球脸那张臭脸,跟开车的明叔没话找话。
“明叔,咱这么干,是不是有点太得罪人了?”
明叔笑了笑,“就他们,还没有让年爷得罪的资格。
不过就是给你们找点好处,顺便再给花阳酒店打个广告,搂草打兔子的事。”
我忍不住笑了笑。
明叔笑道:“你是不是想说这么干有点缺德?”
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