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响雷,其实是低端千局或是盗门惯用手法,那次去游动大客车参赌的时候,上车时遇到的盗门偷东西时,用的也是这种手法。
就是搞出点动惊,把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走,这个时候才好搞小动作。
我的手上没有小动作,但是,小动作却在脚上。
那时,我把鞋脱了,用脚趾夹着我自己摸出来的一张a,隔着桌子送到了雷山那一侧。
幸好,我没有脚气,今天也没有穿袜子,脚上没什么味。
幸好,这是一张实木桌子,用的还是老式的隼卯结构,桌面与支撑处有缝隙可以塞过去。
如果换成现在刚流行细木工的板材,我还真塞不过去。
也幸好,我塞过去了。
眼不能视物,又是第一次用脚来出千,我并没有把握将牌送过去。
说白了,我在赌。
赌赢了,一切好说。
如果输了,我的命也就没了。
至少,输赢都是我自己来赌。
幸好,我赢了。
栽赃这种事,在老千的圈子里简直太常见了,要不怎么说,抓千的时候,谁都不许碰呢。
比如黑子,他刚刚碰了我,在规矩中,他跟雷山就是一伙的,雷山栽了桩,他也跑不掉。
当那张牌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拿到桌面上来的时候,雷山已经是面无血色了。
这张牌,从位置上来说,就在他的腿上。
雷山咬牙说自己没出千,一定是我栽赃。
我冷笑一声,“是我栽的赃又怎么样?你能抓千抓赃吗?”
我一句话,就让雷山陷入了绝望之中。
小年爷的脸色铁青,甩手就给了雷山一个大嘴巴子。
“还掌下游魂呢,连一个小批崽子都搞不定!”
“小年爷,等会再发火,先把赌债收了再说!”
我的话音一落,军哥已经将一把砍刀放到了桌子上。
至于黑子,已经被吓得瘫倒在地上了。
雷山的嘴唇哆嗦着,看着我不由得挤出个微笑来,“小朋友,其实,事情远没有到那个地步。
你看,你狼叔输在我的手上,也只是三刀六洞……”
他不提狼叔还好,一提起狼叔,那股热血瞬间冲头,头皮发炸,眼前微微发黑。
我突然一个箭步窜了过去,一把抢过雷山的一只胳膊按到桌子上,另一只手抄起沉重的砍刀,一刀就剁在雷山的手腕上。
原来,人跟猪没什么区别。
刀剁在人的手腕上,跟剁猪蹄也差不多。
砍刀切过骨头,嘎吱做响,沉重的阻力感之后,砍刀剁进了桌面里。
一只手滑了出去,鲜血不停地喷溅着。
有些鲜血喷到了我的眼睛里,视野中,一片血红。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晃着手上的砍刀,砍刀嵌在桌面里,不太好拨。
这时,雷山才发出一声高昂的惨叫,握着自己手腕断处嗷嗷惨叫。
我终于将砍刀拔了出来,几个人向我这里扑,我的砍刀向四周一抡,顿时把人都逼退。
紧跟着,我一刀奔着雷山的另一只就去了。
他这只完好的手正握着断掉的手腕,正好横在我面前,就像一根横在眼前,等着被劈断的木头一样,砍起来非常顺手。
这一刀下去,嘎吱一声,砍刀嵌在雷山的手腕上。
雷山惨叫着一缩,我再一拽,砍刀落到我的手上。
雷山的手腕处,皮肉怪异地翻卷着,森白的骨茬正被痛出的鲜血淹没。
雷山转身要跑,我一脚将他踹了个跟头,一脚踩着他的后背,另一脚踩着他的胳膊,接连两刀,将他的手给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