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们这种社会人,跟我这种行走黑暗的老千不一样。
人家出来混江湖,混的就是一个面子。
面子混没了,比死了还要难受。
虽然我觉得没那个必要。
我拆了牌,随手把牌扔给二叔。
“你洗牌,你发牌,诈金花!”
“哟喝,兄弟很有自信嘛。”二叔笑呵呵地开始洗牌,而且洗得很精细。
我有些无奈。
你今天就算把牌洗出花来都没用。
三条a在我手上,你怎么赢?
他真要是能给自己发个2、3、5杀豹子,也用不着挖门盗洞的请外援了。
二叔洗了牌,发了牌之后,还没等他说话,我便一伸手压住了牌,“二叔,想看我本事,可不能白玩,多少要带点注吧!”
二叔哈哈一笑,直接把大金链子拽了下来拍在桌子上,“三万块的金链子,跟你赌三把怎么样?”
“没问题,我用现金。”
我说完,伸手拿牌,在手掌遮住牌的一瞬间,将他发来的牌换上了我掌心的三条a。
眼前这些人连职业赌徒都算不上,而我用的还是穿花蝶这种掌心移牌的千术。
放眼千术中,这种千术已经很高明了。
至少在我的了解范畴之内,仅次于雷山的掌下游魂的手法。
三条a赫然出现在桌面上。
二叔草了一声,连自己的牌都不看了。
“运气这么好?”二叔一脸惊讶。
我笑着将牌一合扔回到牌堆里,其实在这个小动作中,已经将三条a换了回来,将他之前发给我的牌扔了回去。
“是不是运气不重要,二叔有兴趣,可以再多发几把,这一条金链子就够了。”
“我还真就不信邪了!”
二叔说着,再一次洗牌发牌,眼睛却紧紧地盯着我的手。
别说盯着我的手了,就算他们趴在我跟前盯着也没有用。
如果能被他们这些外行看破,我也没混了,干脆自断双手算了。
无论二叔怎么发牌,我手上都是三条a。
二叔不信邪,干脆明牌发牌,自己发的是9、j、k,给我发的是两8一个3。
但是,当我把牌向手上一拿一拢再一摔,还是三条a。
那个小个炮子头突然大叫一声你出老千。
我淡淡地看着他,“抓千是吧,你要拿到赃才行。”
“换的牌肯定还在你身上!”
“你搜。”我一张手臂。
小个炮子头不信邪地上来搜身。
我暗叹了一口气。
现场连个千术高手都没有,他能搜出个屁来。
炮子头一近身,向后袖子摸来的时候,我们的身体一碰,过桥就已经完成了。
三张换来的牌被我塞到他的腰带里了,搜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搜出来,炮子头挠了脑袋说了一声邪门了。
我看了看炮子头,又向二叔说,“二叔,我们不是一伙的吧!”
“屁个一伙,二雷是我兄弟,你们都不认识!”
我笑了笑,向小个炮子头说:“这位二雷兄弟,下次碰到这种事,别那么急着跳出来,就算出千,也是你出千,你身上带着赃呢,你们谁搜他一下吧!”
这回是二叔亲自动手,几下就从二雷的腰带上搜出三张牌来。
我看着二雷狞笑一声,“赌桌上的规矩,出千要剁手了,抓千不成被反千,三倍赔偿。
二叔这条链子抵三万块,现在反千你,要么剁两只手,要么,赔十万,二雷,你选吧!”
二雷一愣,跳着脚叫道:“什么反千不反千的,我就是个帮忙看热闹的,哪有这个道理。”
我摇了摇头,十分认真地说,“二叔真要请我帮忙,那就要按着赌桌上的规矩走,除非你们敢肯定,省城来的丁爷跟你们一样,只是来玩玩,谁插手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