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银的小布包看起来不大,居然挺能装的,不但有消炎清洗的药,连缝针都有。
就是这么处理伤口有点疼。
我疼得呲牙咧嘴,宋小虎端坐在船上充好汉。
他的胸口处挨了一颗碎铅子。
结果船一歪,正在往外掏铅子的水银身子一晃,手术刀全捅了进去,而且还是心口的方向,吓得宋小虎一把扶住水银,叫着姑奶奶轻点,咱上了岸再说。
然后水银瞪了他一眼,直接用手指头把打在胸口中的那些小碎铅子掏了出来,疼得宋小虎嗷嗷直叫唤。
另一头,君姐捂着大腿直哼哼。
她比较倒霉,被独头弹在大腿内侧蹭了一下,带走一块皮。
再往上一点,女人隐藏美的地方,可就要破相了。
我让水银给君姐也处理一下。
水银一摊手,“我准备的东西只有咱们三个人的份,现在只剩下酒精和一小块绷带了,对付用一下吧!”
我拿着酒精望向君姐。
君姐的脸苍白如纸,却不得不点头。
酒精一浇下去,君姐人都直了,翻着白眼差点昏死过去。
疼的不仅仅是伤口,这一浇,裤衩都浸透了,不但伤口疼,鸟巢都烧了起来了。
现在顾不上这么多了,随便用绷带把她的伤口一裹,剩下的事情,回头再说吧。
小船跨过大江靠了岸,划船的女人一手捂着揣金链子的兜,一手持浆撑着江岸,一副随时都能把船撑离的模样,同时催着我们赶紧下船。
她这是怕我们反悔啊。
一旦反悔的话,她一撑就能把船撑离江岸。
到了水里头,一百个宋小虎和我绑一块,都不带是这个女人的对手。
我们哪里有心情去关注一个破金链子啊,匆匆地上岸。
宋小虎临上岸的时候,不屑地又呸了那个缩在船舱里的男人一口浓痰,向粗壮的女人说,“大姐,听老弟一句劝,赶紧离了吧,这种男人,你跟他过着啥劲啊!”
宋小虎说完,大摇大摆地上了岸。
上岸之后,我们立刻分散。
我和水银一组,宋小虎和君姐单独走。
我们这三人小团队都化着妆呢,把妆容一卸就变了一个人。
君姐还是原本的样子,现在腿上还有伤,能不能逃得回去,就不是我该关心的了,大家各安天命吧。
我们分散开来,直奔火车站。
车站不但有些明显的社会人拿着照片在找人,甚至官方的人员也有所增长,经常指出一个人,去旁边查身份证。
我们最不怕的就是这个,拿的都是自己的真正身份证,不怕查。
远远地看到了宋小虎进来,估计看他不像什么好人,立刻就被指着去旁边查身份证。
宋小虎乖乖地去了,到那里查了一会,又登了记,问了几个问题,就把人放走了。
至于我和水银……
更没人查了,我俩特意换了一套运动服,各自背着一个书包,看起来就像刚出游玩的大学生似的。
人家吃饱了撑的,才会把一个骗子集团,甚至一个能打能杀的小团队往我们身上靠。
在进入检票口之前,我借着上厕所的功夫,四下看了一圈,没看到君姐的踪迹。
也不知道她怎么回去。
转乘了两趟火车,五百多公里的路程,走了两天一夜才绕了回去。
到了青港城,一下火车就有些撑不住了,眼前发黑几乎昏死过去。
水银死死地托着我,宋小虎也跑了过来拽我一把,就要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