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着,直接挂断了电话,根本就不给君姐任何威胁我的机会。
我和水银下了车,看着远处江滩上的苯板大棚。
水银从布包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又掏出一个像喷壶嘴似的东西,还带着一个像玻璃一样的小管子。
壶嘴插到了小瓶子里,然后指了指上面的盖帽,“定时的,拧一圈是一分钟,咱们先把大棚烧了,警告她一下。”
我刚要说话,水银就一摆手,“放心,这东西威力有限,只要那里的人不傻,烧不死人的。
我们越强,君姐的顾忌就越大,小虎就越安全,我们的手上也要有筹码,老驼骆就不错。”
我摇了摇头,“不行,老骆驼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但是他是最危险的。
他能平平安安地活到这个岁数,肯定有自保的手段。
我进去再找机会,不行的话就算了,大不了,把那栋小楼也烧了。”
水银点了点头,“我在外面接应你!”
我点了点头,找了个地方重新化了妆。
这种变脸一般的化妆术,救过我不知多少次了,每次都有奇效。
这属于我压箱底的本事,轻易都不会让外人知道的那种。
我化妆成一个中年人的模样,打了一辆车前往拐子江的江滩大棚。
我一个普通赌客的身份进了大棚。
我就不是来赌钱的,只是正常的下注,游走于各赌台之间,最后坐到一个扑克台的旁边。
这地方比较合适。
墙角处堆着一些木质的桌椅,还有几个箱子,装着扑克之类的东西,反正,都是易燃品。
又输了一把,我起身拍着桌子大骂,推推搡搡,在看场打手到来之前,我把小瓶子上面的盖帽拧了两圈,扔到了一个纸箱里。
然后骂骂咧咧地往其它台子走去。
像我这种赌品不好赌鬼,到哪都不受待见,人家都不乐意跟我玩。
但是我又真金白银地掏钱出来,场子不可能有钱不赚,很快,一个脸上坑坑洼洼的中年人就坐到了我的身边。
月球脸,麻勇。
我还犯愁逮谁呢。
老驼骆人老成精,不好拿捏。
一只耳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大哥,身边跟着混饭吃的小弟,也不太好抓。
倒是这个麻勇,不大不小,不软不硬,刚刚好捏。
就你了!
这时,麻勇向我挑了挑眉毛,一脸挑衅的模样,“兄弟,对赌一下敢不敢?”
我看着他笑呵呵地没说话,两分钟已经到了。
水银说两分钟,就不会超过一百二十秒。
这时,角落堆积的箱子处,发出砰的一声闷响,然后一股火焰一直窜到天棚。
几乎一瞬间,炽红的火焰就将角落处这一大堆桌椅板凳纸箱子之类的东西吞没。
而苯板做成的墙壁,也瞬间被烧出一个大窟窿。
这年头的苯板还没有升级换代,其实就是两块薄铁皮夹着泡沫,十分轻巧,是临时建筑非常合用的材料。
关键是,这东西它不防火。
火焰迅速上升,融化的泡沫燃烧着往下滴落,像下起了一场火雨。
我都看傻了。
水银不是说这东西威力不大吗?
她是不是对火焰的威力有什么误解?
几秒钟后,反应过来的赌客瞬间就炸了,一边往外跑,一边从桌子上顺手牵羊地捞钱。
我也伸手拽了几叠,然后弯着腰往外跑,但是我的眼睛却一直紧紧地盯着月球脸。
月球脸跳起来叫骂了两声,然后撒腿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