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混乱中,人群冲出大棚往远处跑,却不急着离开,而是围在这里看热闹。
看完热闹,还要找一只耳算帐呢。
这一把火,可把不少钱都烧在里面了。
身为提供场地的掌庄场主,总要给个说法。
一只耳刚从后面的小二楼跑出来,就被赌客人围住了,没有机会。
而那个驮背的老骆驼,一直跟在一只耳的身边,更没机会。
我重新盯上了麻勇。
刚刚脱离人群,一块湿湿的纱布就塞到了我的手里。
水银从我旁边错身而过,指了一下不远处的一辆挺破蓝鸟轿车。
我微微点头,悄悄地走到月球脸的身后,把纱布捂在他的脸上。
月球脸刚一挣扎,我就把纱布揣回到兜里。
月球脸迷迷糊糊地刚要转身,我已经像牵羊一样,牵着他到了破轿车旁边,开门把他塞了进去。
“你……你……特么……”
月球脸无力地挣扎着,想去开车门,却像是醉酒了似的无法控制身体,又被我糊了一嘴巴,直接躺下了。
水银拿着一个小铁勾,在钥匙门处勾了几下,车子喘了两声打着火,然后悄悄地向外开去。
选择这种老破车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现在新车已经开始使用电子打火了,不像这种老式的开关式点火那么好偷。
我跟水银就像两只偷了鸡的狐狸似的,悄无声息地就绑走了一个大活人。
我们才走出没多远,我的电话又响了,还是宋小虎的电话号。
我接起了电话,电话里传来君姐愤怒而又无奈的声音,“林爷,用不着下手这么狠吧?”
“狠?从你绑了虎爷的时候,这事就由不得你了,而且,这才刚刚开始。
不就是硬顶开门吗?谁不会啊。
来,叫一声。”
我说着,重重地一肘怼在月球脸的肚子上。
还迷糊中的月球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肚子缩成一团。
“麻勇?”君姐从声音中认出人来了。
“到底是当大姐的人,耳朵还真好使。”我冷笑道。
“我特么……”君姐怒得无语了,“给你,你自己跟他说!”
这时,电话里传来宋小虎的虚弱的声音,“哥,我没事,他们这点手段,我还挺得住!”
然后电话里传来君姐暴怒的声音,“手段?什么手段你给我说清楚。”
宋小虎冷笑一声,“七八个女人轮着翻变着花样地收拾老子两天了。
老子现在都憋不住尿了你看你看,又来了。
这滋味,比上刑还狠!”
我在电话这边听傻了。
听宋小虎这意思,这刑上得还真是……真是狠啊。
电话再一次被君姐接了过去,声音很无奈,“林爷,我真要是有恶意的话,用的就不是这种方式对待你兄弟了。
至少,见个面,见见你的狼叔。
能和平解决的事情,为什么非要搞得血淋淋的呢。
说到底,大家都是图财!”
“无非就是想让我给你卖命罢了。
想让我卖命,没问题,该给的好处要给!”
“没问题,多少钱你开!”
“把虎爷和狼叔放了。”
“不行!”君姐斩钉截铁地道。
“连这点诚意都没有,就想把我引坑里去,你想屁吃呢。
你给我等着,我保证,你什么场子都开不起来。
这次用烧的,下次,我特么用炸的。”
“林爷,别急着挂电话!”君姐有些急切地道:“林爷,你又不是菜鸟,你该知道,带回来的人,没名没份的,放了我还怎么混。
要放也行,必须要有个名头,所以我才需要林爷来见面!”
我又一次重重一肘砸在月球脸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