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麻将,一打就是一夜。
我灌了七八罐红牛,十来罐可乐。
眼睛酸涩得要命,脑子也微微有些浑。
这一夜的神经紧绷,只休息了三次,就算我才二十出头,也有些熬不住了。
君姐和艾拉不停地打着哈欠。
老骆驼倒还是那副淡定,神色自然的模样。
只是从他不时眨眼的动作可以看得出来,他比我更累。
现在的局面是,因为我和老骆驼都拼命地给自己人送牌,所以我俩输得最多。
一千点的筹码,每人只剩下不到二百了。
我俩任何一人输光,这场局就算结束了。
问题是,只要我俩愿意,随时都可以让自己给输送一些子弹。
照这么下去,这几乎是一个无限不循环的赌局。
但是,老骆驼累了。
无论是他是要出千还是怎么样,他都会露出破绽来。
看来,我得加把劲,让她更累才行。
于是,我在抓牌的时候,不经意地以后护牌,摸了一把牌在手心,然后伸手去抓牌。
而我抓牌的时候,却挑衅地看了一眼老骆驼,意思是我出千了,你抓千呀。
老骆驼的微微有些泛青的嘴唇轻颤了一下,然后眼皮又耷拉下去,根本就没有要抓千的意思。
我当然是虚晃一招啊。
我可不想被抓千,然后步了狼叔的后尘。
而且,我好像连步狼叔后尘的资格都没有。
麻将又打了一上午,所有人都在强撑着精神。
我细细地观察了一下,好像我的精神是最好的。
江湖人向来是不浪到后半夜不睡觉。
年轻还能熬得住。
上了岁数,哪里还能熬得动。
更何况,还要打身家局这种精神高度紧张的麻将。
就连艾拉和君姐都有些熬不动了。
我应该有机会出千了。
我又虚晃了一招。
老骆驼后知后觉地撩了一下眼皮。
如果我真出千的话,这会牌应该已经被换回来了。
我左思右想,还是强行忍住了出千的想法。
我明明仗着年轻,已经占到了优势。
何必再冒险呢。
万一,老骆驼这老狐狸是装的呢?
面对栽了狼叔的老骆驼,我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我开始自己做牌。
不求大胡,只要开胡就行,积少成多,再加上君姐的手法也不错,两相配合,拿下这一局应该不成问题。
又打了三圈,国标麻将不设连庄,每圈四人分别坐庄,三圈就是12把。
照例还是近半打飞了。
我胡了三次,君姐胡了两次,艾拉胡了一次。
老骆驼最可怜,一次都没开胡。
我突然起飞,接连胡牌,哪怕胡得不大,也赢了三百多点筹码。
而老骆驼手上的筹码,只剩下一百多点了。
都不用三元四喜宝莲灯。
胡一把七小对、清一色之类的大胡,这牌局就可以结束了。
老骆驼到底是江湖老狐狸,居然没有一点慌乱的意思。
叼着烟,不紧不慢地把牌推到麻将桌的洗牌箱里,然后正常抓牌,打牌。
他好像一下子就认真了起来,我的压力也陡增。
牌只打了三轮,老骆驼摸回来的麻将在桌子上一磕,“胡了,花龙!”
老骆驼胡的不大不小,八番而已。
但是,在我们今天这种谨慎快打的牌局中,已经算难得的大胡了。
老骆驼搓了一把脸,又胡了一把12番的全不靠。
“不对劲!”
我看着手上所剩无几的筹码,心中一惊。
我敢肯定,老骆驼出千了。
但是我跟狼叔一样,没有看出他出千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