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局中一旦碰到这种蒙眼局,最好的办法就是抽身就走。
摸不清底,看不开眼。
再赌下去,身家性命都可能输进去。
哪怕是昏了头的赌鬼碰到这种情况,都不会再硬撑。
但是,现在的局面,我却必须要撑下去。
下一把,我必须胡牌,君姐也必须要让我胡牌。
因为我输光的话,就全都完蛋了。
君姐几乎是不计代价地给我送牌。
可是打牌嘛,不是你送我就要的。
这一局,我精神高度紧张,在君姐不计代价的送牌下,我胡了一把双明杠。
不多,4番,好歹回过一口气。
推牌计数之后,我额头的汗水已经流到了眼睛里。
后背的汗水更是顺着臀沟流得一裤裆都是。
这是我打得最难的一局麻将。
差点把我人都搭进去。
老骆驼的脸色变得格外的阴沉。
我心下有些恼火。
为就是胡了你一把4番吗?
用不着甩这种脸子吗?
又打了两圈之后,我手上的筹码赢到了五百点。
老骆驼再一次输到了一百点。
他有些坐不住了,张罗着要休息。
然后他直接就把艾拉拽到了窗口处,一边看着窗外,一边低声说着话。
艾拉微微点头,这一次把大熊叫了过来。
然后,大熊带着一帮人又出去了。
只不过,君姐也把那个掌刑巨汉叫了过来。
巨汉带着一帮人也跟了上去。
不管他们要干什么。
拽后腿就对了。
再次坐上牌桌之后,老骆驼明显已经开始冒虚汗了。
我到底是要把这个老狐狸给熬趴下了。
这一次,是艾拉玩了命地给老骆驼送牌了,要给他回一口血。
但是他们这一松,我们这边再一紧,君姐抢先胡牌。
君姐胡的是边张,只有1番而已。
可是这个时候对于老骆驼来说,一点筹码都显得弥足珍贵。
再次开局的时候,才打了两张牌。
轮到老骆驼抓牌的时候。
在他一伸手的时候,我眼睛一扫,老骆驼的牌墙里,居然少了一张牌。
只是一瞬间,老骆驼的手已经缩了回来。
护牌的手,看到牌尾了。
这个老家伙,出千了。
终于让我逮着了。
老骆驼的手法很漂亮。
关键是足够快。
出千的时候,只要手快,你喊抓千慢了半秒,赃就没了。
我不怕他出千,就怕连人家怎么出千的都看不到。
现在看破了老骆驼出千的手法,我反倒是松了口气。
看破归看破,没有绝对把握的话,我是不会抓千的。
当我抓牌的时候,我也不着痕迹地藏起一张牌,伸手抓牌的时候,就这么大大方方地换了一张牌。
我相信老骆驼能看得出来。
但是我敢赌,他一样不敢抓千。
就像我一样,没有绝对的把握不出手。
万一,对方是在在用饵,手上拿不到赃,那可就反千的。
这种局上反千,连赎千的机会都不会有。
最起码也是剁手。
杀鸡给猴看嘛。
我和老骆驼,注定了成为他们要杀的那只鸡。
这也是老千的活。
赚了人家的钱,当然要担这个风险。
干哪行不是这样。
当民工出苦大力,还有拿不到钱的风险呢。
我跟老骆驼对撞了几次千术,我心下暗自奇怪。
老骆驼的手法确实很高明。
只是手法很老派。
所谓的老派,在我的理解,就是比较落伍。
不至于高明到让狼叔栽桩的地步呀。
当老骆驼再一次伸手抓牌的时候,我突然道:“都别动,老骆驼,你出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