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铭铭呜呜地哭,却又及时地抿走泪水,不让泪水花了妆。
“我真的没剩下多少了,给条活路吧!”
水银淡淡地道:“箱子里,是我去拿,还是你自己掏!”
高铭铭一脸哀求地看向我和宋小虎。
特别望向宋小虎的时候,那眼神,都快化成水了。
宋小虎一耸肩,“看我干个鸡毛,别以为咱玩过几回,就情深意切了。
你情我愿,你爽我也爽的事,谁也不欠谁的。
今天这事,她说了才算。”
高铭铭终于绝望了,拖过箱子,背着我们打开箱子,又拿出五大捆钞票。
每捆十万,这回,一分不少了。
水银从中抽出一万块扔给高铭。
“我哥说给你便宜一万,那就便宜一万,我们说话算数!”
水银说着,把钱在兜子里装好,塞给宋小虎背着,然后转身就走。
我跟宋小虎立马跟上。
黑夜的江边,隐隐地听到高铭像女鬼一样呜呜的哭声,怪碜得慌的。
从始至终,我们头都没有回一下。
我们跟高铭铭的关系,到此就结束了。
她是死是活,再跟我们没关系了。
天亮了,宋小虎先一步去了火车站踩点。
我和水银则去银行,把我们身上的现金存了起来,只留了几万块在身上备用。
存折是水银用堪比真的身份证重新开的。
银行是大银行。
在存钱之前,我们还先去了旁边的提款机,用银行卡试了一下,能取钱,这银行是真的。
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说的就是我们。
实在是被骗怕了。
我上回被骗,真的不怪我。
谁能想到,堂堂国家级的大银行,居然还特么有假的。
而且假银行,还堂而皇之地开在热闹的主干道旁边。
存好钱之后,我和水银前往车站,准备先坐大客车跨省去另一个城市,然后再决定去哪里。
这年头,一般火车站和客车站都是相邻的,热闹而又混乱。
我和水银的打扮就像两个出游的大学生似的。
还没出校门的小雏鸟,身上就带了几万块,理所当然地就都被人盯上了。
我一脸凶悍,不怀好意地看着盯着我的盗门小毛贼,亮出腰间的甩棍,一副一言不合就开干的模样。
对方看了我几眼,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开。
闯江湖的都比较有眼色,知道有些人不能惹。
没出校门的小雏鸟分两种。
一种是三言两语就能唬住,随便怎么拿捏。
另一种,就是一言不合就开加。
这种年轻人又没什么社会经验,全凭一股虎劲。
下手根本没有章法,出手就要人命。
多少江湖大哥,阴沟里翻船,被想出名想疯的初中生砍死。
江湖人斗起来,在不到狗急跳墙的时候,一般不愿意在手上留下人命,所以下手都是有讲究的。
怎么打疼,怎么打能把人打废,都是有讲究的。
碰到这种毫无畏惧心的小雏鸟,一般也会避开。
特别是更见不得光的盗门中人,人家更不看重面子。
宋小虎跟我们错身而过的时候,已经将两张车票塞给了我和水银。
看看车票上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就发车了。
我和水银挎着胳膊,腻腻乎乎地往车站里头走。
刚走到候车厅,就听到一声尖利的哭声拔地而起,直冲云霄。
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女子坐在地上嗷嗷大哭。
在她的身边,放着一个打开的行李箱,还是某个名牌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