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道?”宋小虎笑嘻嘻地道:“跟秦大哥划什么道,埋汰谁呐?”
宋小虎说着,一颗一颗地掰着崔晓峰的牙。
“居然还有一颗蛀牙,我这手艺,没得说,能当牙医了!”
宋小虎笑呵呵地说着,接着掰牙。
当掰了七八颗牙之后,崔晓峰直接就昏死了过去。
把人往水里一浸,人又醒了过来。
栽在江湖人手上,想昏,想认栽,哪里有那么容易。
我们闯了江湖这么久,有大把无法描述的血腥手段等着他。
人一旦残忍起来,想死都难。
当我们把这种手段,用在其它人身上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自己也被人这么整的准备。
我们仨,都被人上过刑。
每一次都丢了半条命。
相比我身体上的剧痛,水银差点被尖木桩望天。
宋小虎挨点鞭子,又被女妖精差点吸干,简直就是神仙一般的待遇。
到最后崔晓峰已像个没牙老太太一样,嘴唇瘪了进去,但是腮梆子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宋小虎耍狠的时候,我和水银已经把宝马车翻了一遍。
除了一车颇为值钱,但是对我没个屁用的礼品之外,就剩下崔晓峰随身携带的包了。
手包里除了两万块的现金之外,就是各种各样的卡。
除了各种银行卡之外,就是各种各样的会员卡。
每一种会员卡都制做精美,看起来就很上档次。
水银看了看那些银行卡,眉头微微一皱。
“都是做样子的,看卡上的磨损,都是坚向磨损,在包里磨出来的,就没有在机器上用过。
他的东西,没有随身带着,他有窝子!”
我向宋小虎道:“听到了没有,问出来。”
宋小虎的态度立刻端正了起来,拍拍脸肿得像猪头的崔晓峰,“能说话吗?不能说的话,我帮你治一治,淤血放出来就好了。”
“能说,能说,早就认栽了。”崔晓峰十分光棍地叫道。
“既然已经栽了,那就交待吧,窝子在哪?”
“刘家村,东头第三户人家,我租了一个偏房,东西都放在炉膛烟囱口的位置了。”
宋小虎望向水银。
水银瞪了他一眼。
脸都肿成那样了,还有什么表情可以观察?
水银最擅长的微表情观察都没用了。
不过,在我看来,崔晓峰说的八成是真的。
无论是他的口音还是生活习惯,都不像本地人。
人在江湖,一翻栽了桩,熬得住就熬,熬得同伙来救自己。
熬不住就招,招了就死。
更何况,我们是老千团,不是专门干绑票的匪帮,一般不会撕票,也不会让自己的手上沾人命。
但有个麻烦的事,这家伙居然把窝子放到一个村子里。
别以为老农民都好欺负。
农民单个拎出来,你可以往死里欺负,踩到泥里,屁都放不出来一个。
但是,一旦惹了众怒,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农民的力量。
宋小虎的一个练散打,能一个打八个的兄弟,不就是因为进村偷鸡,被村民硬生生地用锄头给刨死了。
众怒之下,死都白死。
更何况,这地方可是中原腹地。
在这些村庄里,还是有一种叫家族的东西存在。
甚至很多村子,还有祠堂这种东西的存在。
一旦惹起了众怒。
别说我们这个小小的老千团。
就算官衣,说砸车就砸车,把人弄死都有可能。
我从来都不怕在城市里搞事情。
就怕在村里出事。
真要出了事,我们仨被锤成肉泥,埋在田里都不会有人知道,更不会有人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