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这种小心,崔晓峰又遭了一遍罪。
这一回,是盘他的底。
老家在哪,家里还有什么人,都叫什么名字。
在水银的指点下,宋小虎一遍遍地问。
水银抱着手臂,眯着眼睛站在旁边。
都用不着记录,她就是个人形记录仪。
但凡有一个音节对不上,水银只是手指头轻轻地一动。
宋小虎立马就把崔晓峰的一根手指扭成麻花。
十指连心,不是一般的疼。
我在旁边看得跃跃欲试。
不由得想起,当初在北方,我落到老鬼的手上,那个老东西用极为精巧的手段。
刺激三叉神经,腋下使手段,那滋味,别提多酸爽了。
我终于忍不住,递给宋小虎一个削尖的树棍。
“用这个,往腋下扎!”
宋小虎一愣,然后竖了一根大拇指,“哥,你真损!”
然后不等崔晓峰说话,抓着他的手臂一抬,就把削尖的树棍捅了过去。
本来已经软软柔糯的崔晓峰,像是突然间被注入了无限的活力一样,身体像一张满月的弓似的,瞬间崩了起来。
嘴一张,一声惨叫还没有叫出来,一块卵石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到他的嘴里。
他的惨叫声,也瞬间被堵了回去。
宋小虎一脚将崔晓峰踩在脚下,惊喜地道:“这一招,还真是好使啊!”
我扔给宋小虎一把小刀,“把脸割开,露出三叉神经,随便用什么东西捅两下试试看!”
宋小虎哈哈一笑,刚刚接过小刀,突然,崔晓峰像一条大鲤鱼似的一挺,把宋小虎掀翻在地。
宋小虎叫骂一声,随手抄起一块石头,躺在地上就砸到了崔晓峰的后背上。
崔晓峰扑翻在地,抠出嘴里的卵石,用嘶哑的声音叫道:“我栽了,也招了。
大家都是江湖人,杀人不过头点地,还要怎样,你们还要怎样……呜呜呜……”
崔晓峰趴伏在地上,发出呜呜的低哭声。
他这副惨样,简直就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可惜,江湖人,根本就没有什么怜悯之心。
他在把别人家底都骗走,搞人人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的时候,可从来都没有说,因为怜悯,就少骗一点。
曾经他享了多少福,今天,他就要遭多少罪。
绝不会因为一个大男人哭几嗓子,就把他放了。
崔晓峰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快速地把他之前找出来的东西又出一遍,老家的信息也说得一清二楚。
水银微微一点头,宋小虎狞笑着上前,把带着刺鼻气味的纱布,再一次捂到了他的口鼻上。
这一次,崔晓峰的脸上,尽是解脱的表情。
把崔晓峰往后备箱里一塞,开车找了一家客房提供电脑的宾馆入住。
趁着宾馆没什么人的时候,再把崔晓峰往屋子里一扔,四蹄一扎往角落里一塞,敢出手就弄死他。
水银不停地敲着电脑,一个个网面、论坛闪过,不时地还记下一些联系方式。
过了好一会,水银拿起电话打了出去,用微甜,却带着一种淡淡威严的声音说,自己是某某部门的,要向村里了解一下某某部门的情况。
然后还补了一句,随后,会有省里下来的人,去现场核实。
对面立马交待得清清楚楚。
可以确定,崔晓峰没有说谎。
随后,水银又在网上联系的一个刘家村的网友。
这种城郊结合部的地方,喜欢上网的人可不少。
而且,这年头,城郊结合部的小伙一旦沉迷于上网,有个统一的称呼,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