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个大毛的小伙子,歪着头,一脸好奇地打量着我,眼神中闪动着倔强和极度的自信。
在他们的身后,站着两个又高又壮又肥的黑大个。
大热的天,黑西装、白衬衫,大墨镜,再加上腰间明晃晃的手枪,极具有视觉冲击力。
但是,我却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哪里不对劲,我还有些说不出来。
何伟信沉声说:“史密斯先生,文件带来了吗?”
那个吊儿郎当的外国人一扬手上的文件袋,一口普通话非常流利,“当然带来了,而且如你所愿,都是原件。
只要你现在干掉我,它就都是你的了,再无后顾之忧。”
“你怎么确定没有复印件?”
史密斯一脸夸张的哇噢了一声,“何先生,你不会还生活在山顶洞中吧?
难道你不知道,文件有没有被复制,只需要相应的科技手段一查就知道吗?
我给你一份,你先拿去检查。”
史密斯说着,从文件袋里抽出一个a4的文件袋,十分轻佻地扔向何伟信。
何伟信接过文件袋,打开看了一眼,然后转手交给老管家,低声说了几句。
然后老管家拿着文件袋匆匆地走了。
十几分钟之后,老管家回来了,又低声说了几句,何伟信这才点了点头。
“史密斯先生,要不要检查一下支票?”
“不必了,何先生如果用支票来骗我的话……你要知道,你得罪的,可不是我一个人!”
史密斯说着,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凶光,头还十分奇怪,微微地扭向门口的方向。
好像是在对着谁说话,但是那地方根本就没有人。
感觉怪碜得慌的。
“那就开始吧!”何伟信也满身心的不自在,用力地摆了摆手。
我直接坐到了桌前,那个又白又瘦的大毛坐到了我的对面,用十分怪异的语气问:“我们玩什么?”
“扑克吧,打麻将有点欺负你了。”我笑着说。
大毛用弹舌音嘀咕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然后摆了摆手:“玩扑克,你输定了,从来都没有人赢过我。”
嗯,我能理解。
外国人就是这么自信,甭管行不行,先把牛皮吹到山响再说。
我们玩的当然是经典的德州扑克,由老管家发牌。
老管家特意换了一条坎肩,使得双臂完全显露出来。
发牌的时候,是先把牌放到桌子中间,然后翻过来由我们验看,然后再翻回去。
洗牌之后,只用两根手指碰牌,然后用托铲送到我们面前。
无论什么赌法,规矩都在讲。
我们的规矩就是,不必每轮跟注,只需要我这边一百万刀的支票,对方一份文件押上,然后两张底牌,三张明牌,发完之后,同时翻底牌。
这种玩法有点像牌九,一翻两眼瞪。
少了每轮押注的争斗刺激。
多了几分孤注一掷的凶狠。
我照例还是要观察几局看看情况再说。
这是一个老千的基本素养。
这种观察主要是观察人,所以我根本就没有怎么看牌。
这种场合上,老管家非常老实,我可以很确定,他所有的动作都很正常,不可能存在跟对方联系起来掏窝子的情况。
倒是这个干瘦的大毛,目光一直都死死地盯着牌,不时地眯一眯眼睛。
当牌发下来的时候,他的双手支着下巴,同时微眯着眼睛,好像在算计着什么一样。
他的这副样子,让我想起了两个人。
一个是早年在青港城的场子里,遇到的那个极厉害的名牌大学生齐思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