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右手阙如，左手离断，在左臂关节处用布条进行了捆扎。医院立刻注射肾上腺素，进行了心肺复苏和输氧输液，但无力回天，抢救两小时候宣布死亡。

特别需要指出的是：当我们赶到医院时，死者一度回光返照，曾有几分钟恢复了意识，看到我们身着警服，翕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由于声音很微弱，我只依稀听到‘要变’‘天目’‘不笑’这几个词汇，当时我们不理解这些词汇的意义，现在可以肯定，死者说的就是‘曜变天目’，人证物证相互印证，整个证据链条逐渐闭合起来。

当天晚上，我们就对受害人进行了尸检：死者身高1米71，体重43公斤，左手离断，断面整齐；右手陈旧性阙如；全身右侧肱骨有新鲜骨折，背部有淤血和擦伤；体表没有其他明显伤痕。

进一步解剖表明，受害人健康情况极其恶劣：

双肺弥漫性病变，已是肺癌晚期，并且癌细胞已经转移到肝部，肝部组织三分之一被癌细胞浸润；鼻腔和气管内有汞、铅等重金属检出，但剂量不足以致命；经过对胃容物进行检测，没有发现有毒物质和麻醉品，但发现里面有鲍鱼、鱼翅等高档海鲜食材，还有少量的乙醇，由于发生了大失血，导致肠胃蠕动基本停止，所以胃容物没有被消化。由此可以初步判定，被害人遇害时间，应该在晚饭后两小时左右。受害人舌骨完好，眼底没有出血点。综合以上因素，我们得出的结论是：受害人死亡原因是：手掌被锐器离断，导致肱动脉断裂大量失血引起的内脏多器官功能衰竭。我的汇报就到这里，请各位专家指正。”

会场安静片刻，痕迹鉴定专家唐教授率先开口：“赵法医，我可不可以提三个问题？”

“唐教授，请说。”面对着资深前辈，赵玉雯态度显得特别谦恭。

“我有三个疑问：第一，肱动脉断裂导致大出血，如果没有果断止血措施，正常人只需半个小时就会发生失血性休克导致死亡，根据死者的年龄和身体状况，发生休克的时间更短，按照8点55分送到医院，刨去路上时间半小时，那么死者最早应该是在8点左右遇害，此时天色已大亮，而且这条山路是329国道，平日里车辆较多，专案组是否寻访过目击证人？其二，死者胃容物中发现高档海鲜食材，专案组有没有对附近涉外高档酒店进行排查？最后，死者生前有没有医院检查报告？其肺部和肝部病理组织有没有保存？专案组有没有从这方面排查死者身份？”

“我先回答最后一个问题：专案组在搜查死者住所时，没有发现相关的检测报告和治疗癌症药品，倒是找到一些中药药方和止痛片，调查发现这些中药药方和去痛片都是周边药房坐诊医生开具，经鉴定，多以排毒和化瘀为主，证明死者生前感觉到身体出现疼痛等不适症状，但没有去医院确诊过自己患有不治之症；死者的双肺、肝脏和断掌，都保存在标本室里。至于前两个问题……”赵玉雯犹豫了一下，眼光瞟向一旁的李光尧。

“这两个问题我来回答。”李光尧从面前叠放的档案中抽出一本，举在手中，“第一个问题也是我们的疑问，案发后，我们对报案人和司机分别做了笔录，司机是在8点半左右被报案人拦下的，他比较有经验，看到受害人的伤势，立刻用布条进行了紧急压迫止血，否则的话，在路上受害人就会因失血过多死亡；报案人则提供了一个细节：他第一眼见到受害人时，发现他双手都牢牢插入泥浆之中。我们原以为这是受害人为了缓解疼痛采取的下意识动作，有一次陶竹青和我无意说起，陶瓷工匠用工具修坯时，经常会割破手指手掌而出血，他们采取的止血方式，就是将伤口插入白膏泥之中，很快就能止血，而且还不易感染。我才突然明白，被害人将断腕深深插入泥浆中，是为了止血，被害人能忍受剧烈的痛苦，坚持到有人来营救，是因为他有一种意志在支撑着。”

说到这里，李光尧的声音更加低沉和缓，“这些年来，老人家那渴求的眼神，还有翕动的嘴唇，经常会在我眼前浮现。我觉得，他一定有什么心事未了，一定有什么线索要提供。现在终于明白了，老人家心心念念的，就是那件‘曜变天目’茶盏！”

李光尧声音哽咽了，会场内一片寂静。

郑伟局长站起身来，来到窗边拉开窗帘，推开窗户，一股混合着花草香味的清润气息，和春天的阳光一起，灌入了因播放视频而显得昏暗的会场。

李光尧接过赵喜云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水，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说道：“专案组对法医提供的被害人内容物这一线索极为重视，我们走访了案发现场一百公里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