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们！专家教授前来我局讲课，这个机会很难得，请大家认真聆听，有问题，可以会后单独向专家请教。”郭局长威严地扫视了会场一眼，然后对唐研究员说道，“教授，请继续。”

“没关系，只要是为了破案，有什么问题，各位警官可随时提出。”唐研究员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说道，“四只被带回到日本的‘曜变天目’，一度成为王公贵族争相追捧的宝物，它们只在重要的家族手中传承。除一只在本能寺事变中下落不明外，其他三只分藏于静嘉堂、藤田美术馆和大德寺龙光院，均被奉为‘圣物’。静嘉堂、藤田美术馆的曜变天目盏每隔数十年才展一次，而大德寺龙光院的天目则作为佛器保存，基本不对外展示，更别说借出了。”

“所幸的是，杭州东南化工厂搬迁时，挖基础时出土过几片天目曜变的残片，经过瓷器修缮大师反复拼接，终于拼成了半只‘天目曜变茶盏’，这是曜变之谜的重大发现，同时也证明了被日本视为国宝的曜变天目碗源自中国。”

屏幕上出现了一只‘曜变天目茶盏’残件，茶碗内壁的曜变斑纹清晰可见，底色青黑琉璃色斑纹交相辉映，伴着紫、蓝各色各样的颜色混杂，漆黑的底色散落着琉璃色的斑晕，丝绸般闪烁着釉质的美。与刚才播放的日本茶盏相比毫不逊色。

看到这件残件，一道电光突然闪过一直默默倾听的李光尧脑际，他赶忙站起身来，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说道：“对不起，冒昧打断一下！唐教授，您知道这些残片出土时间吗？”

“有些年头了。”唐研究员说道，“二十年前吧，也就是和你们这个案子差不多的时候。”

对上号了！李光尧心中一阵狂跳：“唐教授，时间能更加准确些吗？这是一条重要线索，对我们非常重要。”

“让我想一想，”唐研究员用手指轻叩着脑袋，突然手掌重重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1996年2月28日！那天正好是正月初十，我老爷子七十大寿，那位收藏家堵在我家门口，拿了一包沾满泥土的瓷片，一定要我鉴定，连老爷子寿宴都耽误了，结果挨了老太太好一顿数落。”

“那位收藏家，您还有联系吗？”如同一个长期在黑暗隧道里摸索的旅人，眼前终于出现了一束光亮，李光尧感到既兴奋又紧张。

“有联系，他就在杭城。”唐研究员的话让专案组成员精神为之一振。

李光尧急切地说道：“那您能给我地址吗？我们想找他了解一些情况。”

唐研究员掏出手机，翻找了一番，然后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几行字，交给李光尧：“就说你是北京老唐让你找他的，他肯定会全力配合。”

李光尧双手纸条，只见上面写着：“杭城市上城区五桂路96号，吴越文化博物馆；吴晓明。”

名字下面，是一串手机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