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松永武尊被李光耀描述的后果镇住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和他硕大的头颅一起低了下来。

“在当警察之前，我曾经是一名侦察兵，多次执行过险恶的侦察任务，目睹了太多死亡，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李光尧继续说道：“我刚才不激怒你，不让你做出我希望的举动，并不是我害怕死亡，是因为我还有一个愿望未了。”

松永武尊重新抬起头来，眼底映出一星希望的火苗：“什么愿望？”

“希望你如实供认--指使你杀害陶江海和梁旺财的凶手!”

”不可能！“松永武尊连连摇头，吼叫道：“我血管里流着日本武士的血，灵魂中充溢着武士道精神，对我来说，忠义高于一切，名誉高于一切。我可以毫不留念的死，毫不顾忌的死，毫不犹豫的死，绝不会出卖主家。”

“武士道精神？”李光尧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那你说说，什么是武士道精神？”

松永武尊盯着李光耀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来告诉你：武士道精神就是六个字--名誉，忠义，克己。”

“名誉？忠义？？克己？？？”松永武尊话音刚落，李光尧嘴角泛起轻蔑的微笑，“替罪犯充当杀手，没有价值观，你忠在哪里？连老人都砍，连病人都杀，没有是非观，你义在何方？八十多年前，你的祖先就是打着‘武士道’的旗号，在全世界烧杀抢掠，丧尽天良！一群战犯，一个凶手，大言不惭地谈什么忠义、克己和荣誉，简直就是卑鄙无耻下流！”

面对李光尧的义正辞严，松永武尊顿感理屈词穷，直愣愣地望着李光尧无言以对。

“我来给你说说什么是‘武士道’吧。这不是你们日本人发明的新名词，就像茶道、花道和剑道一样，不过是你们从中国抄袭过去改头换面而已。”李光尧缓缓说道，“‘武士道’精神，就是中国提倡的‘侠士’风范，脱胎于两千多年前中国墨家，吸收了儒家的精华，其内核是‘义、勇、仁、礼、诚’。

‘义’要求侠士必须遵守义理和道德，‘勇’要求侠士敢作敢为，‘仁’要求侠士具有宽容爱心，‘礼’要求侠士谦和关怀，‘诚’则要求侠士保持诚实。只有具备了这些美德，中国才能成为侠士，日本才能成为武士。这样的人，才算得上忠义、克己，才能有荣誉。松本武尊，你对照一下，你做到了哪一条？丧失了荣誉的武士，结局是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沉默了好一会，松永武尊只是低声吐出三个字“受教了”，然后两人陷入了更长的沉默。

“师父，你没事吧？”外面传来王逸英急切的声音。

“我没事，只是口渴了，你送两瓶水进来。”李光尧对门外喊道。

“好咧！”外面答应了一声，随后就传来“咚咚”敲门声，“师父，水放在门口了。”

松永武尊挟持着李光尧打开门，五六只红色光点立刻从门缝射了进来，他心头一凛，抄起起门口的两瓶水，迅速关上了门。

松永武尊拧开瓶盖，一仰脖子，将一瓶水灌了下去。

清冽的矿泉水了润泽了松永武尊干渴喉咙，也滋养了他皲裂的心田。

李光尧将另一瓶水也递给松本武尊，继续说道：“对武士来说，最重要的是背负责任和完成责任，死亡不过是尽责任的一种手段而已。如果没有尽到责任，简直比死还可怕。”

松永武尊又将一瓶水喝干，然后问道：“李警官，那我的责任是什么？”

“还死者一个公道，还社会一个公正，还中国一件国宝，还世间一个公平。”李光尧的回答简洁有力。

松永武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慢但清晰地吐出几个字：“松永陶。还有一个中文名字：何永昌。”

听到松“何永昌”三个字，李光耀觉得浑身的血液一下子沸腾起来，他压制着内心的狂跳，认真地对松永武尊说：“谢谢你能说出这个名字。我建议你在另一个地方说！你现在开门，自己走出去，勇敢地面对一切，这才像一个真正武士。”

厕所的门缓缓打开了，松永武尊出现在门口，他的眼前立刻出现了十几道细细的红色光线，那些光线照在他脑门上和胸膛上，化成一个个红色的斑点。

“双手抱头，跪下！”对面传来严厉的声音。

松永武尊木然地照做了。

两个特警冲了过来，将其双手迅速反铐身后，架起来押了下去。

众人冲进厕所，打开灯，只见李光尧面色惨白，无力地靠在墙上。

“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