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伟局长搂住李光尧的肩膀，兴奋地说道，“回去给你记功！”

胡正宇的眼神中充满了崇拜：“前辈，您是怎么做到的！”

“我父亲当过一段时期抚顺看守所管教，他和我说起过，里面关押的日军战犯个个都是顽固的军国主义分子，一开始非常顽固，拒绝改造，但经过一段时间真情感召，那些顽固战犯在法庭上个个痛哭流涕，认罪伏法。这个嫌犯让我又想起了我父亲说的话，所以想冒险一试。”

“师父就是师父！”王逸英兴奋地说道：“记得上次在往返日本的航班上，还有这次来大连的飞机上，您反复在看新渡户稻造的《武士道》。师父，您早就料到嫌犯会和‘武士道’相关，简直太高明了！”

“不用在这里拍马屁！”李光尧无力地抬起手，“现在松永本尊心防刚垮，赶快突审。”

“好咧！师父您就等好消息吧。”王逸英答应了一声，一挥手，“弟兄们，趁热打铁，力争一举拿下。”

等厕所里只剩下郑伟和李光尧，郑伟突然严肃地问道：“老李，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松永武尊说出‘何永昌’，和我们前期的走访完全一致。证据链闭环了！”

“我不是问他，我是问你--说的是不是真的？”郑伟盯着李光尧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说道。

“我？”李光耀想了想，“老郭，我说得都是真的啊？”

郑伟压低声音：“你真的……肺癌晚期？”

“这个嘛……”李光尧艰难地一笑，“那只是应对嫌犯的策略。”

郑伟将手一伸：“手机拿出来！”

李光耀试图遮遮掩掩：“这……就没必要了吧。”

“拿来，这是命令！”郑伟态度极为严厉。

李光耀不情愿地将手机交给郑伟。

郑伟接过手机，熟练地打开密码，进入“图片”页面翻找着，很快，他发现了一张浙大二附院的检查报告，下面结论写着：疑似肺癌晚期，建议立刻住院治疗。

时间是2020年3月13日，正是陶竹青报告案件出现新情况的前一天！

郑伟心头像是被一根尖刺狠狠地扎了一下：“老李，你立即退出专案组，我马上安排人陪同你回杭城，立即住院治疗。”

“老郑！”李光尧紧紧抓住了郑伟的双手，“我以前不抽烟，因为’96.88‘案子，我才染上了烟瘾。这个病，实际上是心病，现在，马上就要水落石出了，我这个心病祛除了，身体上的病就会好起来，老郑，看在多年战友的份上，你就让我看到最后结局吧。”

郑伟望着眼前这位两鬓斑白的老战友，郑伟眼中闪动着晶莹泪光，许久，他一声叹息：“走，一起去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