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行躲藏或防御。经过半年强化训练，一起进入特战旅的二十名新兵只剩下一半，我也和换了一个人一样，身体更加壮实了，性格也变得更加冷酷。所以，我被分到了两栖侦察营。

两栖侦察营是军中之军，淘汰率极高，只要坚持下来，就会成为士官，成为士官后，就有更多的钱和更好的待遇，有更多的钱，我就想将姥爷从海岛接到陆地上来，过上城里人的好日子。于是我咬紧牙关坚持，两年半时间，我从二等兵到上等兵和兵长，只要再熬半年，就能晋升下士，那我就能能实现目标。

但在1987年10月16日，那是我服役两年九个月零八天的时候，这一切都终止了。”

说到这里，松永武尊抬起头，深深呼出一口气。

“那天，发生了什么？”李光尧问道。

“那天，我在训练场进行战术训练，突然被教官叫到办公室。说是接到警方电话，姥爷意外身亡，给了我一周丧假，让我回去办理后事。我当时完全懵了，头脑一片空白，不知道怎么回到了海岛……”松永武尊将头深深埋在两肘之间，肩膀抽动着，声音哽咽起来。

“嫌疑人情绪失控，此时讯问人主动安抚，有助于建立起相互信任。”耳机里传来尚教授的声音。

李光尧凑近王逸英耳边嘀咕了几句，起身走出了预审室。一刻钟后后，他提着一个塑料袋走了进来，从里面拿出三只插着吸管的纸杯，一只递给王逸英：“做了这么久笔录，休息一下。”然后一手拿着一只，来到讯问椅前，将左手纸杯的吸管直接放入松永武尊口中：“这是我在外面买的热咖啡，你先喝了，再慢慢说。”

通过吸管，甜润的咖啡进入了松永武尊喉咙，充实了他空虚的肠胃，也滋润了他皲裂的心田，一杯下肚，他冲李光尧点点头：“李警官，谢谢！”

“做得很好！”李光尧耳机里又传来尚教授的声音，“讯问人现在把握讯问主动权，不要让嫌疑人沉湎于回忆中。”

李光尧身体随意地靠在讯问椅上，一边吸吮着手中的咖啡，一边用闲聊的口气和松永武尊攀谈着：“你姥爷不是死于意外，而是另有隐情吧？你归化日本，也是因为在追查你姥爷死亡真相时，杀了人而不得不逃亡，我说得不错吧？”

松永武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李警官，你……怎么知道的？”

李光尧脸上闪现出一丝矜傲：“我干了三十多年刑警，破获案件无数，抓获罪犯也无数，你这点小心思，自然瞒不过我。”

“完全正确！”松永武尊铐着的双手竖起了两根大拇指，“比岛上警察局那头肥猪强多了！”

李光尧哂笑了一下：“你杀的就是那头肥猪？”

松永武尊目光突然变得冷酷起来：“那头猪该死！他一见到我，丝毫不顾及我悲伤，将我带去停尸间，一口咬定姥爷意外坠崖身亡，然后拿出一叠文件，让我签名同意埋葬遗体，尽快结案。我当然不肯签字，而且打定主意要自己查明真相。

当晚，我一个人再次来到太平间，借着手机的灯光，用姥爷留给我的那把牛角刀将他解剖了，很快就有了结果：外公头部、胸部和胯部都没有骨折，而颈椎严重错位！这是特种兵熟悉的杀敌技能，也是职业杀手惯用的杀人手法，我马上明白，姥爷之死不是意外，而是被谋杀！

第二天一早，我就找到警长，说明姥爷死亡真相，请求警长立案调查。结果却遭到他一顿打骂，并拿出手铐，要以‘侮辱尸体罪’逮捕我！我又怒又急，就抽出那把还沾染着外公血迹的牛角刀，捅进了那头猪的大肚子……”

“杀警察，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是重罪，警方都会追查到底的！”李光尧嘴角浮现出一丝诡谲的笑容，目光盯着松永武尊。

松永武尊不敢与李光尧对视：“不是想杀他，而是……失手了。”

“嫌疑人心理防线进一步崩溃，此时是讯问正题的好时机。”尚教授不失时机地点醒。

王逸英用笔敲击着审讯桌，发出“咚咚”响声：“我们对你在韩国犯下的案子不感兴趣，你还是说说，你怎么和何永昌认识的。”

“我捅了警长后，就逃出警局，跑进后面的山林里。我受过训练，对当地又很熟悉，所以一连几天，警察都没抓到我。但海岛很小，我又冷又饿藏不了太久，要想活命就要逃出岛。入伍前，姥爷塞给了我一个字条，说那是我日本生父的电话和住址，所以我想去日本投奔他。这是我就想到了一个人，希望他能将我带出海盗，他就是何老板，当年岛上人都叫他‘洋老板’，小时候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