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果篮。
病床上躺着一个老者,脸色蜡黄,被纱布缠绕着颈部还可见暗红色痕迹。手臂上,鲜红液体正顺着导管,从血袋中一滴滴通过左手静脉进入血管中,维持着生命机能。
门被悄悄推开了,一男一女捧着鲜花提着礼品蹑手蹑走走了进来,将礼物和鲜花放在床边,久久凝视这床上的老者。
“你们来了!”老者感觉到有人来,微微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
“师父,您可好?”两人连忙上前,一人握住一只病人冰冷的手。
老者正是李光尧,前来探望的正是王逸英和赵玉雯。
“还好!”李光尧将头慢慢转向赵玉雯,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多亏了玉雯在现场,马上就对颈动脉压迫止血,处置非常及时,不然,现在我就该躺在法医室冰柜里了。”
“当时鲜血四下喷溅,我用了三只急救包都止不住……从事法医二十多年来,我第一次见到血能这么喷涌……杀手身手极快,下手又狠又准,幸好逸英果断开枪,直接从杀手口中击穿了脑干,让他立刻死亡。如果他手上再用点力……”回想当时的那一幕,赵玉雯还心有余悸。
“是啊,这么厉害的杀手,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李光尧用微弱的声音回应道。
“杀手来历我们查清楚了。”王逸英说道,“缅甸国籍,名叫谷觉吞,外号‘麻杆’。精通泰拳和‘三刀半’刀术,以前是缅北贩毒头目的保镖,贩毒集团覆灭后,流落到新加坡,被何永昌发现,并收为贴身保镖。”
“幸好有你们两个,我才没伤着气管和声带,不然我现在连话都说不了。”李光尧将眼睛转向王逸英,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欣慰和慈爱,“你们今天有空过来,是不是他们两个都撂了?”
“都撂了!”王逸英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还是师父您的计策好,让松永武尊腋下藏上血包,老赵用橡皮弹头打碎血包,我开枪击毙了‘麻杆’,在玉雯用麻醉枪放倒何永昌之前,让他亲眼看到松永武尊已被‘击毙’。后续审讯时,何永昌果然上当,将所有屎盆子都扣在松永武尊头上,还被我们逼问出他杀害松永武尊外公的真相,他万万没想到,此时,松永武尊就在旁边的预审室,听得真真切切。”
病房门再次被推开了,一名护士拿着一个温热的血袋进来,看到王逸英和赵玉雯围在病人床头,不满地说道:“病人失血很多,身体很虚弱,需要休息。”
李光尧抬起右手摆了摆:“不要赶他们走。我想听他们说。”
护士抬眼望了一眼刚换上的血袋:“好吧,给你们一袋血时间,输完后,你们必须离开。”
等护士离开病房,王逸英连忙搬过两张椅子,和赵玉雯分别坐在李光尧病床两旁:
“师父您说得不错,这个何永昌真是块滚刀肉,看上去非常配合,但实际上避重就轻,一遇到关键问题,要么就说记不清了,要么就说身体有病,要么就说要等律师。直到我们逼问出是他杀害了松永武尊外公后,我们将松永武尊带进审讯室,并说准备将他和松永武尊关在一个号子里,这样合情合理又合法。何永昌立马就熊了,后续的审讯中,老老实实地交代了一切;当松永武尊看清他精心维护老板的真面目后,也非常配合,完全交代了犯罪事实,两份口供完全吻合,DNA比对和指纹比对也完全成功,这些证据足以钉死他们--何永昌是两起案件主犯,是他指使松永武尊先后杀害了陶江海和梁旺财。为了一只建盏,害了两条人命,简直丧心病狂!”
“这样看来,梁旺财之死与梁狗伢没有直接关系,被判无期徒刑,实在太重了!”李光尧喃喃说道。
“师父请放心。”赵玉雯说道:“郑局长已经上报省厅了,过段时间,市局会押送松永武尊去成州指认现场。新证据落实后,成州法院会重新审理梁狗伢伤害致死案。”
“还有一件事,师父,您知道何永昌和陶江海什么关系吗?”王逸英故作神秘地问道。
“亲戚?”
“不是一般的亲戚。陶江海是何永昌的亲舅爷!”王逸英说道,“何永昌的父亲,就是陶江海师兄陶江湖和亲妹妹陶江月的孩子,在一场飞来横祸中,陶江湖死了,这个孩子落到了一名鬼子军官手中,那名鬼子军官以孩子要挟,逼迫陶江月嫁给了他,并生下了一个女儿,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女儿生的女儿--就是杉浦蕙子!”
“难怪他们两人的DNA有那么多相似点,难怪陶江海会突然去灵安,难怪陶江海肠胃中会有高档海鲜。”李光尧脸上竟浮现出一丝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