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大错,但看在你们同宗同族的份上,您就出面救救他吧!”
“救他?我该怎么救?”陶竹青重重拍了一下太师椅扶手,愤愤地说道,“陶江海是什么人?是他亲舅爷!他都敢下毒手?‘天目曜变’是什么?是陶家子孙需要用生命呵护的圣物!他,竟敢卖给日本人!!!我们陶家,忠孝传家,就没有这种不肖子孙!”
陶竹青这么一说,钱羽清又是一通嚎啕大哭。于杉浦蕙子连忙端上两盏茶,一盏递给钱羽清:“表婶,您先别急,师父只是气头上说气话呢,一定会帮忙的。”一盏递给陶竹青:“师父,您先喝口茶,消消气。”
见陶竹青脸色平和稍稍平和了一些,石律师继续说道:“陶先生,作为何先生的代理律师,我要重申的是,此次前来,我们不是请您为何先生脱罪。他犯下的过错,可以用余生在牢狱中反省和救赎。我们只希望陶先生能出面,为他提供的秘方做一个权威公正的评判,至于法院能否以此作为何先生的减刑依据,则和您毫无关系。”
陶竹青冷冷地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我出面?”
“因为您是建盏国家技艺传承人,只有您才有这个资格,来确定我的当事人提供秘方的价值。”
陶竹青嘴角抽动了一下:“我可以出面鉴定,但不是应你们请求,而是需要警方正式授权。等他们找我再说吧。”陶竹青话音未落,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就响起了一串悦耳的铃声,陶竹青拿起手机,按下通话键:“我是陶竹青。王队长?!你好,你好!什么?!”陶竹青瞟了石律师和钱羽清一眼,抬头看了一下挂钟,“好的,我现在就动身,争取今晚就到灵安。”
第二天早晨。灵安市公安局。小会议室里,液晶电视正在播放视频:
何永昌戴着手铐,穿着黄马甲,声泪俱下地诉说:“我想立功赎罪!我会将我的藏品,还有房产,全部捐献给中国政府,来换取我这条老命。”
“何永昌,你身负两宗命案,你觉得每条人命,值多少钱?”画外传来一个严厉的声音,“还有,经鉴定,你贩卖的那只‘天目曜变’建盏是国家一级文物,你知道走私国家一级文物的后果吗?”
“我有错!我有罪!”何永昌用戴着手铐的双手,不停地敲打着自己的脑门,“我还有重要消息,我知道‘天目曜变建盏’制作的秘诀,我可以贡献给国家。”
电视画面定格了。王逸英站起身,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初夏明艳的阳光和和煦的南风从窗户里吹了进来,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咚咚咚!”陶竹青用拳头使劲锤击着桌面,咬牙切齿地说道:“没想到残害江海伯父的,竟然是这个畜生!如果江月姑姑有在天之灵,她知道后怎么能安生!”
“陶师傅消消气!”赵喜云递过一瓶水,安慰道,“今天请你过来,就是专案组向您正式通报:‘96.88’大案已经侦破,两名犯罪嫌疑人已经落网,并交代:因为陶江海老先生得知何永昌要将‘曜变天目’建盏卖给日本人,故而与其发生激烈冲突,两人争抢修复好的‘曜变天目’建盏。为了防止建盏再次被损坏,何永昌命令司机松永武尊斩断陶江海左手,并开车逃逸,造成陶老先生失血休克不幸身亡。过了二十三年,我们才为陶老先生讨还公道,老李特意让我代他、包括我本人、以及‘96.88’向您道歉,陶师傅,对不起!”
说到这里,赵喜云站直身子,对着陶竹青深深鞠了一躬。
“赵警官,言重了言重了!”陶竹青连忙起身鞠躬回礼,“没有你们的坚持和努力,‘96.88’大案不会真相大白,我伯父也不会沉冤昭雪,‘曜变天目’建盏也没有回归可能!感谢老李、老赵,感谢小王队长和赵法医,感谢专案组全体干警!”
赵喜云请陶竹青重新坐下:“今天请陶师傅过来,还有一个重要事情要您帮忙--何永昌提供的‘天目曜变茶盏’制作秘诀,需要您进一步确认,因为这个秘方关系到何永昌是否有立功表现,关系到他的量刑,甚至,”赵喜云停顿了一下,“关系到他的生死。”
陶竹青的面前,出现了一张纸条,上面有一行歪歪扭扭字迹:“天目曜变”制作秘方,就藏在桂坞村陶家老祠堂。”
一辆越州牌照的出租车,在崎岖山道尽头停了下来。一老一少两位乘客从出租车后排下来,脚边放着一大一小两只登山包。
“前面没路了,只能开到这里了。”出租车司机一脸的不悦,“早知道是这么个鬼地方,给再多钱我也不过来。”
陶竹青脸一沉,正要开口说话,杉浦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