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他心中那口气还未平缓,索性便不回孟府。在这里睡一晚,给自己个冷静思考的空间。
翌日一早,当木易告知周承山昨日到访孟家的大人是太守魏松柏时,尚睡眼惺忪的周承山瞬间不淡定了。
他心跳如雷,面上却故作镇定问道:“可打听到所为何事?”
“听闻,是……去下聘的……”
屋子里很安静,木易分明听到了咬牙切齿的声音。
“孟叔叔,可是……答应了?”
木易小心翼翼答道:“未曾听闻。”
他轻轻缓了口气,似是想到了什么,继续追问:“可知道云府这面有什么动静么?”
“没有。云公子昨日很晚才回来,今天又很早出门去了。”
“即刻回孟府!”
不等木易的服侍,便飞快地将自己整理好。
木易犹犹豫豫的,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少爷,小人有一件事瞒了你……”
“何事?”他停下来看着木易。
“我们来洛城之前,夫人给我一个折子。她说,若是您打算娶孟家小姐了,我再拿出来!”
周承山眉间一皱,难不成……
果然,打开那折子一看,是聘礼单子。
很难描述周承山此刻的心情。若他还在生闷气,倒显得他有多不识好歹似的……可是这些只会让他更生气!
原来他们不是不能接受他娶言笑,而是不到最后,终不松口而已。
所以他们前段时间给他安排相看,打的主意无非就是尽可能让他娶个别的女人。
若是这次他没有来洛城,自己心爱的女人就嫁人了啊……
为什么他们都不信他?
爹娘不信他真的爱言笑;言笑不信他真的能解决重重障碍从而保护她……
一种挫败感从头顶蔓延到全身。
云府距离孟府有很长一段距离,两人骑马走在街上,随处都可听到关于孟家的言论,毕竟这也是这两天最大的新闻了。
原来,昨天去提亲的不止太守,还有其他几家。
只是论地位洛城第一还是太守,所以说的最多的也是魏策。
途经东街的时候,恰巧看到了在街上指挥小厮挂匾的云怀甚。
“怀甚!”
“表哥!你可是特意来此看我的铺子的!”云怀甚很热情地和周承山打招呼。
“倒也不算,只是路过。若这几天开张,我还在洛城,一定会来捧场的!”
云怀甚想打开折扇,但想到什么便只用扇子戳了下鼻头:“好,一言为定!”
这时候店里的掌柜出来寻云怀甚。
“公子,您看,您昨天叫我寻的流珠耳环,老奴寻到了,是否现在送到孟府?”
话毕,面前的两个人都变了脸色。
云怀甚立马让掌柜先回去装好,一会儿自己会处理。
交代完掌柜,云怀甚才转过身来一副讨好的样子看着周承山。
“嘿嘿,表哥,既然路过此处,不如进来看看,也给我提点意见!”
“不必了,你且忙吧,先走了。”
周承山说的云淡风轻,但是云怀甚很敏感,刚刚他分明感受到了杀气。
不过云怀甚倒是不太担心自己会被捷足先登,只因为他太了解这个表哥了。
以他这种不解风情的性格,根本不懂如何讨女孩子欢心。
怕不是等他都已经拿下孟小姐的芳心了,他表哥还未和人家小姐说上几句话呢!
这厢,木易算是发现周承山的新脾气了:越生气,走路越快!
东街这处人员密集,木易孤零零地牵着两匹马,奋力追赶老远处只能看到个背影的周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