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娶她?”他看着,自己这大侄子的状态好像不是那么回事,没有想象中的喜悦之情。
周承山将视线瞥向院子,笃定道:“我爹娘的意思。”
“那你自己的意思呢?”
孟清朗自然不愿二人成为一对怨偶。
和言笑接触这么多天,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女儿。他已经打定主意了,若是周承山心中无她,他也会竭尽全力让她在洛城活的好好的。
“爹娘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这句话可以理解成的意思太多了,比如“我听我爹娘的”、“我自己也是想要娶她”、“我爹娘要我娶她,我不愿意,但是我拗不过”……
孟清朗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收下了聘礼单。
主屋侧窗处,言笑的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在地上,晕开一个个不规则的圆。
眼前的银杏树叶,一片接着一片在秋风中悠然飘落,落在地上沙沙作响,就如同此刻言笑的心,一片一片的,溃不成军。
待她平复了心情要去找周承山好好谈谈的时候,周承山已经和木易在返回帝城的路上了。
下午,云怀甚才抽出时间带着耳环来到孟府。
这副耳环是他先前采购的时候得来的宝贝。
本是开朝皇后赏给武陵第一个诰命夫人的首饰,原本是一套的,只是项链不知所踪了。
“孟小姐,这是云某答谢当日款待的谢礼。这几年,我都不曾找到知音和我一起演奏高山流水,孟小姐技艺高超,着实让萧某佩服!”
言笑莞尔:“云公子实在客气!能和云公子一起演奏本就是我的荣幸,也是作为主人家的礼数,这耳环,我实在不能收!”
言笑伸手将礼盒推回到云怀甚面前。
云怀甚眸子一眨就是一个主意:“这耳环,我也是才得到,看到小姐的第一眼,便觉得这耳环真的是配极了你,若为它寻得所归,也是我的荣幸!小姐不肯收,便是不肯交我这个朋友?”
“自然不是!既然云公子想和我做朋友,更不必如此了!”
“那既然是朋友,那还请小姐帮我暂且保管,这耳环,是我的非卖品,若小姐他日为它寻得良人,亦可!”
见云怀甚十分坚持,言笑自知是计较不过他。
她思索了一下,云家和周家还是亲戚,如此,日后有的是机会奉还。
“那好,今日便先留在此处。”
云怀甚这才露出粲然一笑:“好!今日前来,还有其他事情要拜托小姐!”
“我本深闺女子,何来拜托一词?”
“明日是我新开的铺子开张的日子,不知可否请孟小姐前往观礼!”
言笑扬眉:“这……我也帮不了什么忙的!”
她不想与太多武陵人有接触,她的面容会给她带来很多麻烦。
以前父亲就说过,非勋贵之家,根本护不了她这般长相的女子。
这世道,容貌过盛给女子带来的,不一定是好处。虽然她已经有意画与以往在郦国不同的妆容,可终究不是变了张脸。
况且今天她心情差得很,哪有心思去理其他的。
云怀甚又掏出他那把象征着风流不羁的扇子,展开摇了摇。
“且不说前日小姐已在洛城闻名,完全可以帮我的忙;就说刚刚,我们才成为了朋友,我才第一次有所求,竟然就被拒绝……”
言笑摇头失笑,她竟不知,这个云怀甚表面看起来知书达理,内里竟是个这般无赖的。
“好,我去便是了!”
“明日不见不散!”
云怀甚看人一向很准,他明白言笑是一个高冷的人,若他明着求娶,直接被拒绝之后怕是再没有第二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