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若在这里忍不住自己就不好了,毕竟还有个小东西在。
“我睡小榻。别院不如西苑,外屋有点冷,你身娇体弱,睡在里屋。”
不等言笑反对,他便抱起被子自顾自去外屋铺下。
……
次日,周管家给言笑递来两封书信。
一封是吏部尚书秦观府邸送来的邀请函,十月二十六在府中举办赏梅宴,邀请周府夫人和少夫人前往。
言笑有点犯难:在武陵,不管赏菊赏梅还是赏莲,只要是赏花的宴会,目的都只有一个——交友、相看。
这些宴会的邀请对象一般是是专门为各新婚夫妇、未婚男女以及有名望的贵妇人。
请新婚夫妇去无非是为了讨个好彩头,然后趁机为未婚的公子小姐们相看。
请贵妇人是因为一般贵妇人有闲暇时间,看好了哪家的儿女,可以帮着说亲。
她想,周承山一向喜静,这种没有更多政治意义的席面,他肯定不愿意前往;而且这几日抚慰金和征兵两件事都到了结尾的时刻,他估计也忙得难以抽出时间。
她决定问问他再说,不去最好。
另一封信也是一位秦大人寄来的,不过却是来自郦国的秦大人。
秦大人在信中说,郦国北方边境被入侵,战火刚起,来势汹汹。
郦国这几年朝堂腐败非常严重,武将被文臣压制,而文臣集团内斗又很严重,言宰相便是被初期内斗牵连而倒台。
入侵方是一只同蛮夷同宗同源的游牧小国,人口比武陵还少一些,却极其擅长马背上作战。
郦国武将甚至挑不出一个三品大员,导致边关很快被破。
秦大人深知朝廷现状,他很悲观地认为这场战事一时难了。
所以他在信中劝言笑,暂时不要回去。
读完信,言笑喟然长叹,很难描述她此刻心中的感受。
她虽恨郦国皇室,可天下毕竟也是百姓的天下。
战事起,苦的是百姓。
言笑将请柬那封递给周管家:“将这封请柬给母亲送去,秦府同时举办一个满日宴,母亲应该是要去的。”
“那少夫人?”
“我需要问一下将军,他估计不喜这种宴会。”
周管家点点头:“是,以前少爷也从未去过赏花宴。”
管家到东苑的时候,周夫人正好在看周郢下值顺便带回来的请柬。
“许久没有宴会参加,这一下来俩!”
周郢腹诽:你说的好久没有,也就不到两个月。
“相公,秦尚书家有满月酒,定是要去的;可白如峰这个……”
“白家本就与咱们两个没有往来,这是逾明该愁的事情。管家,一会逾明回来把他叫过来。”
周管家应声退下。
白如峰是白身,在帝城既无钱财也无人脉,周承山也是偶然在茶舍结识的他。
因为欣赏他的才华,便将他带到了周家学堂一起读书。
周承山考武举最后一轮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招式被对手提前得知了,导致他受了伤。
涉足他过院子的人,只有白如峰和林木森。
从那次后,白如峰很久没出现在周府,答案显而易见。
周承山看到请帖,嘲讽一笑:“小人比而不周,他以为十多年了,我就该忘了曾经的背叛么?不去。”
周郢暗暗叹口气,这白如峰那么有才华的一个人,可惜是个眼皮子浅的。
别院——
周承山进屋后,发现言笑就躺靠在小榻上发呆,手中的书一页也没有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