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近她身边,打了个响指。
“额……相公回来了!”
“嗯,发什么呆呢?”
言笑将手中的书放下,垂眸说道:“郦国北方发生战事了。”
周承山才想起来,自己忙得还没抽出时间看陈松今日送来的简报。
“秦大人来信了?为何突然起了战事?”
言笑将秦大人心中所述讲给他听。
“你觉得郦国会如何?”言笑问道。
周承山若有所思,他不是很看好郦国。
“所以你也不看好是么?”
周承山点头:“仁帝并不仁,只是其一;军队管理涣散,这是其二;文臣鲜有清流,这是其三。”
他心中也很沉重,顿了顿,方又接着说道:“历史一般都是王朝兴则必亡,这是历史轮回,无人可撼。
可郦国……难以想象一个才五十年的王朝怎么能发展成这样。”
屋子里的空气静默下来。
“花开有落时,罢了,我们两个伤春悲秋也改变不了什么,存亡自有命数。
不过郦国底子厚,想来不会一朝覆灭。只看这中间会不会出英雄了。”
言笑心中滋味难言。
周承山见她愁眉不展,想要说点什么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
“对了,爹的寿宴,准备的如何?”
周郢十一月初十过五十大寿。
在武陵很注重富贵人家五十岁、六十岁、七十岁,这几个节点定要大操大办。
一般很少有人能活到八十岁,所以至今还没见过八十大寿。
这次周郢五十大寿,周家早就打算大操大办一场。
以往这些宴会之类的都是周夫人和周宰相一起商量着定的,现在有了儿媳妇管家,自然要儿媳妇多多拿主意。
考虑到周郢夫妇的鹣鲽情深,言笑建议还是让周夫人继续主导这次宴席,她来协助。周夫人自无不应。
“今天敲定了参礼名单,不过请柬不着急发。”
周承山点头:“辛苦娘子了,我这还能忙个几天,到时候我回府帮你。
对了,二十五那天我要安排苍狼营去鹿原拉练来着,两天一夜。”
言笑听到这个日期,才想到赏梅宴来:“宴会的事情你知道了么?”
“嗯,刚刚娘把我叫去东苑和我说了,不去。”
言笑菀然:“好。”
军营——
“周将军,咱这征兵一事也处理的差不多了,我可要回巡防营了!”
林木森像猴子一样从营帐外窜进来,他总是能做到时时刻刻元气满满。
“嗯。”周承山抬头看了他一眼,给了应允。
林木森凑上前去:“喂,你就什么奖励都不给我么!我这么努力?”
周承山闻言,放下手中的毛笔,交叠着两只胳膊问道:“所以,你想要多少金银?”
“你这个人真是无趣,开口就是钱,我们家是缺钱的人家么?”
周承山听到“无趣”两个字,不禁想到从前与言笑相处的日子,他说过好几次言笑无趣来着。
林木森在周承山眼前挥了挥手:“喂!你走神呢?想到什么美事,笑的这么诡异?”
周承山回过神来,一脸严肃地说道:“你这话要慎言,就不怕被传出去回家被你爹揍?”
“这里就咱两人,你不说他自然不知。”
“小心隔墙有耳。”
林木森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确实不太隔音,瞬间说话声音低沉下来。
“话说,再不你请我去秦淮阁看姐姐们!”
周承山狠狠瞪了林木森一眼:“要去自己去,你不是不缺钱?”
“不行,我自己去,我回家定要被我娘念叨。但是要是你带我去,她定不会说什么。”
“不去。”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