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蛋!”
刚回来就被怒火冲天的祁宁曦当着整个大堂的客人劈头盖脸一顿骂的明贤,此时只能用一脸懵逼来描述。
“现在是几时几刻!!你告诉我。”
看明贤被训的晕头转向,隔壁桌的那个带着妻儿的大小伙子也不禁显露了一种兔死狐悲的同情,他在明贤身后悄悄给他递了话。
“哎哎,是午正,午正。”
明贤哪敢直接接着祁宁曦的话头顺着往下说啊,这不是明摆着找死吗,他头皮发麻只能道歉。
“对不起…..”
“别跟我来这套,没用!像你这样没有时间观念的人会有谁……”
祁宁曦发火发到这儿也说不下去了,是了,他一个逍遥散仙能在乎什么呢?工作?金钱?家人?他好像什么都不在乎。
颓然的倒在椅背上,少女仰面单手捂着脸,为她方才的那些动容,那些激动的情绪,为她白白浪费的眼泪哀悼着。
她认输了,认栽了,她承认她祁宁曦拿这个狗日的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生来就是这样的懵懵懂懂,就是这样的莽撞,偏偏这样的他还能随便拨弄她的心弦。
没错,她的确在乎。
祁宁曦觉得自己多半是病了,而且还病的不轻。
“吃饭吗?”
她可能是醉了,也可能是认命了,斥责的心到嘴边就变成了忸怩的关切。
看她没再怪自己迟到,明贤便开心的坐到了她的对面,抄起祁宁曦留给他的碗筷就对着桌上的残羹剩饭风卷残云起来。
他确实是不饿,但架不住这小子馋啊。
看他这样的没出息,旁边本来还在看“小情侣”闹脾气热闹的几桌人中便有人偷笑起来,随后马上就被祁宁曦一个扫来的眼神震慑的噤若寒蝉。
有这位女阎王坐镇,没人敢再明目张胆的看热闹了。
“再上两坛酒!”
祁宁曦不忿,她都自己喝的醉醺醺的,怎么可能允许让她醉成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再独善其身。
在等待饭上来的这段时间里,明贤只管闷头扒饭而祁宁曦也就只看着他吃。
她早就喝饱了。
场景虽然变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一切都回到了他们刚认识的那天早上。
如果没有那次袭击,她现在会在哪里,他又会在哪里?
她的未来是注定的,她这次小小的任性说到底只不过是她那早就被被规划好的人生中一次微不足道的意外,一道配菜,一处注脚而已。
他会不会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随处飘荡着到处散播着他那纯粹的阳光,暖和的善意,成为千家万户口口相传的传说。
会不会有人替他立庙对他顶礼膜拜,会不会有人就像当初的自己那样被他救下性命,会不会有人因为他的存在改变了一生。
他是上天赐给众生的礼物,但她却自私的想把他留在身边。
是,是他自己要求加入的,她本可以和这一切的可能性撇开关系。
但她没有,因为这就是祁宁曦,她愿意承担这一切的因果,也勇于承认她的自私。
祁宁曦想明白了,她就是要他属于她一个人,用偷得,用抢的,他也会是她一个人的。
别人若是想要,可以尽管过来和她抢。
酒端上来了,是竹叶青,对于一个南方的酒楼来讲也说的上是压箱底的美酒了。
祁宁曦有些嫌弃的一掌拍开了深棕酒坛上的封泥,浓烈的酒香飘散出去,吸引了整个大堂好酒之人的鼻子,方才被她掐灭的窃窃私语声又悄悄再各个角落里响起。
“哟真是好酒啊”
“不得了,闻着像是竹叶青嘞”
“这姑娘是哪家的闺秀啊,真是好福气,这拱南楼里的好酒都要给她买绝了。”
不识货,对寒潭香的内秀清冽不以为然,闻到这妖艳浓烈的竹叶青却奉若珍宝,果真是南蛮乡村匹夫。
“尝尝?”
祁宁曦给少年倒了半碗酒,临递到他手上时却停住了。
“不许作弊”
最的满脸潮红的少女没忘了警惕一脸无辜模样的明贤。
明贤一时没搞懂她什么意思,但他没有疑惑多久,一口闷掉整碗酒后他就理解为什么祁宁曦要提前防范自己了。
他一张清秀的脸皱成了苦瓜模样,祁女侠给自己下毒,还不允许自己运功解毒。
“可这是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