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小声嘟囔着

“什么毒，这是酒”

祁宁曦哭笑不得，这人连酒都没喝过吗

“不想喝就不喝吧。”

怎么又退让了，她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没察觉到看着她少年脸上那脸上担忧的表情。

明贤犹豫片刻后先在周围设下了消音阵法，随后他单手搬起半人高的酒坛，给自己又倒了满满一碗。

祁宁曦赶忙伸手拦住就又要灌下一碗酒的少年。

“你这是要干嘛？”

但她怎么拦得住，常言道胳膊拧不过大腿。

嘛，运用在这个情形下就不大合适了，因为明贤的胳膊应该是比祁宁曦的大腿还要有力的。

“随你便了”

既然拦不住，祁宁曦也就破罐破摔起来，拎起另一坛酒就往自己碗里添。

你一碗，我一碗，两人赌气似得不停给自己灌着酒起来。

最后的结果也不难猜，两人都喝的酩酊大醉倒头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没见过这么喝酒的…..”

“暴殄天物啊…..”

周围人的小声议论声又响了起来，喝醉了的祁宁曦皱着眉头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见没能把这些议论挥走就泄了气，手臂像面条一样软了下来。

“喂，明贤…..”

“你为什么和我置气啊，明明是你迟到了，难道不是你的错吗？”

少年茫然的从桌上爬了起来，张口就打了个酒嗝，他羞的不行，赶紧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了自己的双臂里。

声音瓮声瓮气的，他回道

“哪儿置气了……”

“明明就是有！”

委屈的瘪了瘪嘴，少年趴在桌上侧着头哼哼的用舌头翘着勾来头边的酒碗，牙齿衔着碗沿又嗦了几口竹叶青进嘴。

碗哪是这么使的，这么侧着被他叼着喝，碗里酒自然大多都漏在桌上了，酒液在桌上摊成一片，浸湿了少年稚嫩的脸庞和满头柔顺黑发。

“诶……？”

被脸颊上湿润的触感惊动，明贤摇摇晃晃的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睛，随后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飘在桌上的那一坛酒中。

“嘿嘿嘿嘿……”

他傻笑起来，酒液从他的鼻尖颗颗滴落，扰乱了倒影中他的形象。

“和你这个傻子坐在一桌都是在丢我祁宁曦的脸”

看到全场的少女恨铁不成钢的拿碗敲上了少年的头，又拿袖子给迷迷糊糊的明贤擦拭着脸上的酒水。

“我很聪明的！”

等嘴唇被少女擦干后，明贤不服的反驳道

“我师父说我是个非常聪慧的小孩儿，就是……”

“就是？”

“就是心性差了点。”

明贤沮丧的垂下了头颅，透亮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心性这心性那的，那我怎么知道什么是心性啊，又看不见摸不着。”

“你师父也这样评价过你？”

少女语气里充斥着…..惊喜?

“我父…..亲也总这么说我。”

“你父亲是那个什么宁国公对吗。”

好歹是让他问出口了，少女心中暗喜，却是装作喝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明贤随口一问看她没有正面回答也不刨根问底，就权当她默认了。

“那你知道什么是心性了吗？”

祁宁曦怅然道

“恐怕我早早就知道了，”

“心性就是成熟的同义词。”

明贤不懂，他脑袋晃晃悠悠，口齿模糊不清着下意识的问道。

“那什么又是成熟呢？”

“成熟就是不幼稚，不愚蠢。”

“那宁曦你……你觉得我很愚蠢吗？”

他唤我宁曦了？

少女用力按捺住心中激荡，向明贤反问道

“你觉得幼稚和愚蠢的标准是什么？”

少年歪着脑袋想

“幼稚就是行为像小孩子一样，愚蠢就是不聪明？”

祁宁曦摇着手指头

“不对，幼稚就是愚蠢，愚蠢就是幼稚。”

“小孩子之所以幼稚，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能力的边界在哪里，所以才不懂得谦虚，不懂得退让，不懂得臣服于那些比他要雄伟高大的东西。”

“正是出于一颗幼稚的心，他们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