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花一张原本白皙的脸上布满了红红的手掌印。
她披散着头发,两只眼睛恨恨地盯着王大刚,顺势就往地上一躺,一把扭住了王大刚的腿。
“快来人啦!王大刚欺负堂婶啦!”
“王大刚非礼堂婶啊!”
她一边嘴里胡乱地呼叫,一边试图伸长手臂去抓王大刚的下体。
王念秋母亲大惊,一脚踢开赵月花的手,赶紧拉开了儿子王大刚。
“这个不要脸的娼妇!见个男人都要去抓!”王念秋母亲破口大骂,“找这么多男人都治不好你的痒病!”
王富贵的一张黑脸膛上瞬间涨得一片通红。
闹了这一阵,王家沟里好多人早就被惊动了。
一群接一群的村民陆陆续续地把王富贵家门前的坝子都快围满了。
王念秋冷冽的目光扫过地上打滚散泼的赵月花和满面青黑的王富贵,
“富贵叔,前几天,你亲自上门来我家,说赵月花对上次向派出所举报我的事感到过意不去。她特意把从娘家拿回的两斤猪肉,送了大半给我们,算作道歉。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是……是有这么回事。”王富贵呐呐地说道,“可我们也——”
王念秋迅速打断他的话,“可亏得我们这么多年一直把你们当作自家人,就算她赵月花这些年来干的也不是自家人的事,我们家,尤其是我爸,还总是愿意相信你们,把你们当成一家人。”
王念秋顿了一瞬,接着说,“可是我们的好意,总是给我们带来麻烦,带来伤害。”
“这一次,我们的一时心软,害得我们家养了七八年的大母猪没了。”
王富贵的脸色显出很尴尬的神色,“可这次你们家母猪死了也不是因为——”
“怎么不是?!我们的母猪一直都好好的。就是前几天你们送了猪肉来后,一天不到,我们家的母猪就死了。秦叔说我家母猪就是发了猪瘟死的。”
“赵月花的娘家那边马家乡很多就是发了猪瘟的。”
外面围着的村民一听王念秋说起猪瘟,纷纷变了脸色。
“哪儿又发猪瘟了?!那可是一染上就没什么抢救的了。”有人立马惊呼道。
“马家乡有猪瘟了?这两天我咋还没听说。”有人半信半疑。
“是真的!我有亲戚就在马家乡,我今早才听到消息。”马上有人大声确认,“马家乡这回的猪瘟疫情很严重的,听说毒性强得很。”
王念秋看了一眼说话的村民,继续道,
“赵月花敢不敢诅咒发誓?”
“如果她是故意回娘家拿瘟猪肉来送给我们,她就黑心烂肝而死!”
王富贵抬起有些扭曲的脸色看向赵月花。
赵月花顶着一张发红肿胀的脸,狠狠地瞪了王念秋一眼。
“赵月花,你真的把那么毒的瘟猪肉带回王家沟了?”有人质疑。
“赵月花,赶快发个毒誓。发了毒誓大家都愿意相信你了。”有位大婶大声喊道。
“她哪敢发这个毒誓,我看这事八成就是她干的。”旁边有人慢慢应声。
“哎,发个毒誓有什么用?哪有发个毒誓就能应验了,你看不见世上好些作恶的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有人对发毒誓这说法嗤之以鼻。
“虽说不一定会就应验,可就怕万一呢。”也有人小心翼翼地说道。
也有汉子支持赵月花的。
“月花妹子,不怕,就发个誓吧。不是你干的,任谁也按不到你头上来。”
无论大家说什么,赵月花都置之不理。
只是顶着满脸的手掌印,伏在地上呼天抢地。
“呜—呜!富贵!你大哥一家子都欺负我!王家沟我待不下去了!”
“呜呜!王大刚把我打伤了,要赔我医药费!”
“呜—呜!王大刚还非礼我!我要报警!”
王念秋母亲一听,刚消点下去的火气又蹭蹭地上来了。
一步跨上前,又狠狠地甩了几巴掌在赵月花的脸上。
“啊呸!疯狗都不像你这样乱说话!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是老娘打的你还是我儿大刚打的你?要医药费?我那头母猪马上要产仔了,至少你要赔我八百块!我打你一次赔你医药费十块,我可以打你八十次!”
“我儿大刚还非礼你?!还报警?!你以为人人都稀罕你这臭样?!报警啊,让全村全乡的人都看看你是啥样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