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庭万看着江燕白急眼,又拿他无可奈何的样子,他捧腹大笑:“大伙都过来看看!狗急了快要咬人了!”
三名手下亦笑得四仰八叉,在地上滚来滚去,讽刺值瞬间拉满。
“你们指挥使除了会陪女人逛街,还会扇耳光!也就这点用了,废物就是废物!”
“住口!”黎真然一声厉喝,裴庭万等人立即住嘴,三名在地上打滚的官兵也匆忙立起身,四人用几乎一样的眼神藐视他。
头儿的到来让侍卫营众弟兄找到主心骨,这口恶气谁也无法忍下。
“头儿!”江燕白指着裴庭万等人,一脸委屈地向黎真然告状:“头儿,就是他们,侮辱我侍卫营弟兄!”
裴庭万也是第一次见到黎真然本人,只一眼便被他浑身冷冽孤傲的气势震慑住。
他老爱板着一张冷脸,不苟言笑地站在此地,就像立着一座寒意刺骨的冰雕。
“你就是黎真然?”裴庭万调整一下心态,冷静片刻后开始出言讽刺。
“你就是裴庭万?”
黎真然与裴庭万之间,有着很明显的身高差,裴庭万足足低他半个头,他站在黎真然身前,顿感底气不足。
“听说你最爱找茬挑刺?那你来错地方了!侍卫营里的兄弟岂容尔等出言侮辱?”
裴庭万有些懊恼,额头上淌下一滴凉汗,心里生出知难而退的想法。当他猛然间回想起黎真然还出手打军营弟兄的脸面一事,顿时无法忍气吞声!
凭什么他就可以肆意打弟兄们的脸面?还可以把手伸到军营?不就是仗着自己就是离圣上最近之人么?
想到此,他像抓住了敌人的把柄一样,有了怼回去的理由。
他更加难以咽下这口窝囊气!
“黎指挥使这手未免伸得太长了!连我军营里的事你也要插上一手?你可忘了你也为了一个女人随意动手打我兄弟脸面之事?就你有一张嘴?区区指挥使,和你那帮吃干饭的弟兄没个两样!你最好为这事道歉,否则我便将此事捅到陛下那里去!看陛下治不治你的罪!”
言语里,处处透着威胁之意。
良久,他还是没回话,裴庭万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就你也配和本将斗?年轻人!你还是太年轻人!你的把柄如今尽数掌握在本将手里,你最好乖乖低头认错,叫你身边的狗别吠了!本将勉为其难对你们仁慈一点……”
见我方处于劣势,江燕白咬牙,心里对裴庭万提到的女人产生厌恶。
而裴庭万心里暗自得意,三名手下跟在裴副将身后,继续狐假虎威,以为真把黎真然吓到了!
“裴副将不是说我侍卫营的兄弟皆是一群饭桶,不如我们比试比试?”
比试?
裴庭万心里细想,比试不过是黎真然此等无能之人拖延时间的幌子。
若他不答应,倒显得是他狭隘了。
若他答应,只准赢不准输!
“比就比,谁怕谁?”裴庭万负手身后,抬起头迎上黎真然冷冽眸光。
他嗤笑道:“既然要赌,那赌注是什么?”
“赌注?若你输了,你跪下来向我侍卫营兄弟道歉,并奉上五百两银子,我这群兄弟还指望着这笔钱养家糊口呢!裴副将到时记住愿赌服输!”最后四个字,他咬得极重,似在向他强调。
谈吐间,他底气十足。
“好!那如果是你输了,你们侍卫营弟兄们一人一耳光,跪下来大喊‘我是懦夫、我是孬种’!”
裴庭万提出的赌注,任谁都看得出,他简直是太过分了!
这不挑明了这是明晃晃的挑衅!
江燕白本来脾气暴躁,闻言后情绪高涨。头儿居然还能和裴庭万此等小人讲道理,要是他,一拳头把裴庭万脑袋打歪!
“头儿,你不能答应啊!”几位年轻侍卫极力劝阻。
头儿仍对他们不搭不理。
“好,我答应!到时候,你们可别输不起!”
“好!三日后,校场上见!我等着你们磕头大喊孬种!”
两人当即一言为定,这赌注一旦立下,势必闹得侍卫营人心涣散。
一些人认为,他们一向敬重的指挥使,竟然把他们当成赌注。当然也有人牢牢选择站在黎真然这方,认为指挥使是完全为了侍卫营考虑,也是为了众兄弟的尊严考虑。
“头儿!”江燕白迈过门槛,跳进室内,见黎真然郁郁寡欢地揉着眉心,仿佛在为今日的赌注而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