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庭万抬头看向凤翊公主,他拖着重伤的身躯,跌跌撞撞向李小娴这方走来,扑通跪下,“公主!圣上遇刺当时,黎指挥使带头擅离职守,居然陪女人逛街!公主,黎指挥使桀骜不驯、恃强凌弱,若还留在宫中必成祸害!”
侍卫营的兄弟们听到裴副将这席话,从先前对指挥使的钦佩、敬重转变成憎恨厌恶。难怪那一日指挥使死活不肯到场,原来是陪女人逛街去了!
李小娴秀眉一挑,目光灼灼扫了裴庭万一眼。一怒之下,手中的茶盏扔向地面摔得粉碎。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裴副将莫非是因为嫉恨,而随口出言污蔑!”
黎真然震惊,公主居然站他这一方替他说话!
裴庭万老脸一红,“公主,此事经臣查探的确为真,公主,当真要偏袒一个罪人?”
他口里所说的女人莫不是她?
李小娴气得从桌椅上起身,震怒道:“裴副将!若再张口胡说污蔑黎指挥使,可休怪本宫下令赶人了!本宫也从未见到黎指挥使身边有女人,休要听他胡诌乱扯!”
她抬手,数名官兵架着他向校场外走去。
裴庭万回到军营,长袖拂过桌面,酒盏摔翻落地。守在军营外几名官兵闻声吓得双腿发抖,战栗不止。
“黎真然!你若不是和公主早有私情!公主岂会偏袒于你!”
“啊!”裴庭万想到此,一腔怒意压在心里,忍无可忍后当场发泄出来,他暴跳如雷,一手掀翻桌面,指间真气凝聚将木桌从中劈开,断成两半。
“裴副将!”军营外,响起一个娇柔勾人的女音。
阿妲细步款款走了进来,脸上挂着妩媚的笑。她的穿着还是一如既往地火辣,身着一条紫色纱裙,上身隐约可见她白皙柔嫩的肌肤,雪白色肚兜,下身赤着脚,脚踝上挂着一串铃铛,走动时一步一响。
阿妲笑时,眉毛弯弯如月牙,一双明眸璀璨如星,潜藏着摄人心魄的笑意。
她揭开面纱,露出一张冷艳妩媚的脸。
“裴副将,奴家来找你了!”她的声音极为动听,宛若黄鹂,柔弱无骨的身躯向他靠来。裴庭万横眉怒目,吓得阿妲脸色苍白,后退半步。
“你这臭娘儿们,还嫌本副将输得不够惨吗?”
说完,他粗糙的大手立马伸过来卡住她的脖子,将她逼退至墙角。阿妲连连摆头为自己辩解。
她和他一样,都有着共同的敌人。
“不是的,裴副将,我是向您投诚的!”
“投诚?”裴庭万稍微冷静一下,然后松开摁住阿妲的手。
“说说,你能拿出什么诚意?”
阿妲气得咬牙切齿:“裴副将,你别忘了!奴家现在和你是绑在同一条线上的蚂蚱,奴家自然知道你最痛恨黎真然。难道,您就不想彻底搞垮他吗?”
他早想搞垮黎真然,一是因为他害他颜面扫地,他想报复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二是因为黎真然身后还有凤翊公主、陛下两座靠山,他想要搞垮还需从长计议!
目前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来针对黎真然,只能先选择忍气吞声。
裴庭万攥紧拳头,一拳砸向墙面,随后墙面破开一个大洞。
“裴副将还请息怒!”阿妲脑海中灵光闪现,脑海里已然想出如何对付黎真然的法子。
“裴副将任官几十年,应当知晓黎真然的一些底细。”
阿妲来回踱步,悠悠开口:“想要搞垮他,还不容易?”
他本想以“陛下遇刺,黎真然擅离职守”进宫弹劾他一番,如今局势不妙,凤翊公主竟主动现在站他这一方,而公主与陛下又是姐弟,想以此事弹劾黎真然,多半是难成了。
“你还有何法子?”
阿妲凑近裴庭万耳边建言献策:“裴副将难道忘了?黎真然为何能成为凤灵国最年轻的侍卫指挥使?因为他早年身后有裘太妃撑腰,他和裘太妃还有一段私情!而裘太妃又是凤翊公主的生母,如今这俩人暧昧不清,如果找人将此事宣扬出去,我不信凤翊公主还能坐怀不乱!”
若不是阿妲提醒,他差点忘了黎真然身上曾经还带着这段丑陋不堪的传闻。
他很清楚地记得,黎真然坐上指挥使一位时只有十七岁,是凤灵国最年轻的指挥使,是真正的“少年奇才”。他谦卑自持,任劳任怨,收获不少好感度同时,也在宫里树敌颇多。当所有人都认为他这个位子坐不太长久时,他居然坚挺十几年,如今年近三十也还身居要职。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