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年还来吗?”
清栩撇了下嘴摇摇头:“以后都不会来了,小姐。”带着满满的不舍和怜惜。
麋赤雪歪着脑袋地诧异起来,“为什么?你明年可以接着送啊。”
清栩清朗的声音感染着麋赤雪,“奴婢已经陪伴小姐快半年了,以后会换人过来伺候的,奴婢们那边有规矩,不可以侍奉的时间太长,会生出感情羁绊,影响小姐行事。”
麋赤雪闻言此话呆愣一下,心中顿时有些酸涩起来,却又不得不承认清栩说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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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辽国仁昭二十三年?正旦前夕
麋赤雪穿着一袭红色鎏金的团缵吉祥交颈锦裙,披着一个大红色的裘皮斗篷,脖子间白色的毛绒十分的温暖,显得整个人像年画里的娃娃一般,宫里喜庆的氛围丝毫未减少,到处都是红彤彤的灯笼和挂的绸缎,陛下按照宫规设的晚宴刚刚结束没多久,当然,麋赤雪没吃,她等着她明日丰盛的晚膳。
一身儿暖烘烘的麋赤雪带着小南小北开始串门子了,先是去了太后的寿康宫,太后一心念佛不理世事很久了,麋赤雪并未见到她,而是简单行了礼便走了。
接着又去了皇后的凤藻宫,皇后娘娘紧紧的看了麋赤雪一眼,并未从对方的脸上看出自己想要的模样,朱皇后还是那般的高贵冷傲,看着麋赤雪笑也不笑的说着:“你来找本宫干什么?事到如今你觉得本宫还能阻止什么吗?本宫记得上次跟你说过,你有胆子捅了娄子就要有胆子收拾,如今,已经没有人能阻止了,即使你杀了本宫,也毫无用处....”
麋赤雪朝她微微颔首示意,勾勒着嘴角十分的淡然:“娘娘多虑了,臣女只是来看看您,明日便是正旦了,年节隆重娘娘还是要保重自己才是,天气如此的冷,没事还是不要出去走动了。”说罢,也不管皇后的意思,转身径直走了出去。
出了凤藻宫,麋赤雪立刻吩咐了一句:“派人盯死了,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这个疯女人我可不信她....”小北闻言立刻点头称是。
麋赤雪一路走过来又绕到了东宫这里,太子殿下此刻正默默的拿着一本书看着,见到麋赤雪来了之后也不抬头,只是轻轻的说了句:“县主好雅兴啊,居然到东宫来做客了。”
麋赤雪莞尔一笑朝着他微微颔首:“殿下说笑了,臣女只是来瞧瞧殿下这里是否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年节将至殿下还在用功,当真是辽国之福啊,就是不知道殿下看的是什么书啊?不知道臣女是否可以和殿下一起参详参详。”
莫紫恪仍旧是一副冷漠的表情,淡然的看了麋赤雪一眼说道:“庐州志,县主可有兴趣啊?”说着举起手中的书给麋赤雪确认着。
“听说庐州的月光乃是中原第一美景,殿下果然是雅致清韵,连爱好都是别具一格,那臣女便不打扰殿下雅兴了,臣女告辞。”麋赤雪说罢也转身离开了。
出了东宫,麋赤雪再次吩咐小北道“不是我多疑,万事谨慎些的好,这里也派人盯着,不准出入。”小北再次点头称是。
最后麋赤雪又单独去了陛下的御书房,二人浅浅的下了一盘棋,陛下问麋赤雪:“记得你刚回京的时候,咱们见的第一面,你说你最擅长的棋局是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对吗?”
麋赤雪垂眸盯着棋盘点了点头,陛下沧桑的面孔也愈发苍老起来,尽管气色看着红润,但还是被麋赤雪看出了些许的精力憔悴,和宵衣旰食的殚精竭虑。
陛下叹息一声继续说道:‘你与你父亲果真是截然不同,你父亲清廉,明政,一身傲骨却又忠肝义胆,而你却是不一样,天纵奇才也是天赋异禀,雄韬大略间不失仁德正气,谋划纵横时不乏深明大义,难得啊,想当日国师在世时,一席话让朕坚持到了今日,难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