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辽仁昭二十四年?正旦
辰时,天色未明,冷空气中带着雾蒙蒙的混沌,似乎又是想要下雪的样子,太和门处的甬道中黑压压的一片黑甲禁军,密不透风的排列开来,为首的四匹骏马上骑行了四个人,穿着铠甲与黑暗融为一体,沉闷的环境使整个太和门的宫墙变得十分压抑,骏马上的人暗暗的说了几句话之后,便一声指令朝着前方宫城驶进。
太和门之后是空阔的石砌广场,左右为宫墙巡道,前方便是太和大殿的殿门,高高的殿门前石阶一层一层顺流而下。
黑甲大军仿若一群潮水般涌进广场上,在悄无声息的晨间显得格外的震人心魄,随着为首骏马上一名中年铠甲男子的命令:“攻!”大军立刻如同箭弦般朝着太和殿的方向咆哮冲过去,只是刚冲了几步就被四周顿时燃起的火光给震慑的停住了脚步,一时间面面相觑起来。
霎时间广场上的四周被火把照亮,上千名红甲军立于宫墙巡道之上,全数举起手中的火把照亮整个天空,瞬间宛如白昼。
“有陷阱!”黑甲军为首的中年男子脸色大变脱口而出,但是身形未动颇为稳当。
在众人都在看着四周宫墙之上的红甲军时,太和殿的门前石阶之上,一个清脆明亮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朱大将军....别来无恙啊!”
众人纷纷抬头看去,火光四摄的高长石阶之上一行人立于一排,众人看见有四皇子莫紫麒,还有临王殿下莫紫杰,还有这几个人的影卫,以及新晋武将京都守备营少将军梁连城,最中间的位置便是刚才说话的女子,金陵县主,麋赤雪。
朱元烈策马朝前走了走,阴晦的眼神迸射着杀气腾腾的样子,抬首迎上麋赤雪的目光,嘴角邪勾:“你居然知道我要来,竟敢设下埋伏,等本将军上当!”
麋赤雪一袭玄色轻装身披大红锦缎披风,朝着石阶下了一层,面上带着和善的笑容,“大将军好眼力,不过赤雪还是很佩服大将军的胆色,飞蛾扑火也敢闯,不愧是朱家之后,没叫护国公失望!”
“贱人,休要提及家父,你胆大包天不知死活,竟敢暗杀我父,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你以为就凭这几千守备军妄想拦住本将军,你怕是要失算了,本将军今日有五千精锐,皆乃朱家死侍,今日无论是你还是你身后的人统统都得死!”朱元烈浑厚的厉声斥喊,声音震遍整个太和殿广场。
麋赤雪嘴角邪魅一笑,冷冷的哼了声,“大将军说错了,今日设下的陷阱可不止这三千守备军,还有我身后的三千御前侍卫,以及两千大内高手,光是人数上大将军都是必败之局,难道大将军还不明白吗?”麋赤雪笑他像个傻子一般,至今还不明白原因。
只见麋赤雪的话说完,朱元烈身边的人低头说了几句话,便瞬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朱元烈一声怒吼:“混账,是你故意放我越狱设下埋伏的,好生厉害的心计,本将军小瞧你了。”
麋赤雪一声狂笑:“哈哈哈哈,大将军还不算太笨,你以为就凭你朱家的脑子还想妄图谋反,简直是自不量力,你们空有一生军功世族光环,还有什么呢?东定司的昭狱你见过有谁可以从里面逃走的吗?故意放你出来就是为了引你上钩,并且找出隐藏在皇城中的内应。”
说罢麋赤雪看向朱元烈身边那个一身黑衣斗篷扣住脑袋的男子,沉声开口:“我可有说错啊,禁军统领秦双大人....”
只见那个黑衣斗篷的男子缓缓掀开帽檐露出那个大家熟悉的脸,秦双面无表情的看着麋赤雪眼中带着一丝赞赏,“县主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慧,秦某十分佩服....”
麋赤雪也不着急,缓缓的又下了一层石阶,“秦将军不必自谦,能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做了十几年细作,这番心性小女子才是真的佩服,那个贺山是你的弟弟吧?他在昭狱可是招了个干干净净,只不过裴洹没有上报罢了,为的就是引你现身。”
秦双冷笑一声未再说话,一旁的朱元烈却是满眼煞气咬着牙齿,想要将麋赤雪生吞一般:“大辽竟然还能出你这样的人物,果真是想不到啊,但是,你当真确定你能笑到最后吗?”
麋赤雪抬首看了他一眼,自信的眼光极具挑衅,“怎么?大将军到现在还在赌吗?如若大将军还在赌的话,那您的眼光会不会太差了一些,你朱家带领的南北叛军到现在还未有消息,你居然还敢赌,你若是聪明些就知道他们是永远来不了了。”
“不可能!我次弟乃是....”朱元烈一声吼叫,不敢置信麋赤雪的话,但还未说完就被麋赤雪截住声音。
“你次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