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麋家才没有在风卷云涌的金陵城被吞噬殆尽,因为你,东辽才不会在外戚倾轧下沦为劣土,你看,如今麋家成了东辽第一权贵,你父亲大权在握,弟弟妹妹们安稳幸福,就连梁家如今也是公爵之家了,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你不该怪自己的。”
麋赤雪使劲儿的点点头,梁连城才欣慰的笑了笑,“雪儿,你仔细的去看看,因为你这个天下究竟发生了什么改变,仔细去看看你就会明白,你做的这一切都是对的….”
阳光突兀的升起了,鬼魅的仿若不是冬日,有一种风雨过后尽是彩虹的错觉,不知道是不是麋赤雪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一切不太真实,虚虚实实的犹如幻境。
她从小立志的理念究竟是错还是对呢,她十七岁回金陵,灭白家,杀朱氏,肃清朝局,颠覆外戚,剔除五皇子莫紫睿,废弃三皇子莫紫璃,拯救七皇子莫紫杰,扳倒储君太子莫紫恪,殚精竭虑,宵衣旰食,痛失亲眷,御前受刑,命悬一线在东境收服胡族,流落异国在北鸣止戈交战,到最后,先帝一袭圣旨,将她舍弃的干干净净
她不明白为什么,就好像她不明白,她放弃了一切只身前往北鸣那一刻的坚决和毅力,为了故国不起战乱,为了边关百姓没有饿殍,在慕容氏受尽磨难和打压的她也从未有过一刻真的想要放弃。
而今,她做了西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储君妃,成了西夏至尊之主心中的绝对唯一,被强大的赫连玦深爱入骨,宠溺无度。
降服游族,清剿海匪,稳定朝堂,平衡势力,拿下了北鸣,也得到的南属,放眼这个天下已经尽数在手了。
她拥有唯一的情爱,绝对的权势,尊贵的身份,和巅峰的皇权,可为何她还是不开心呢。
离开江南的那一天,南方的第一场雪终究是落了下来,雪花纷纷扬扬的迅速将天地染成一片素白。
她下了马车站在雪地里呆呆的看着雪景,她的一袭素服和雪白斗篷让她看起来十分的娇弱,肩膀上和发髻上都落了雪,脸颊和鼻头也被冻的微微泛红。
身后一袭雪貂大氅的太子殿下缓步走过来,牵着她的手声音温柔和煦,“去马车上吧,太冷了,你身子刚恢复,别再冻着了。”
麋赤雪转身面对着他,亮亮的眼睛里只有他的身影,就这样直直的看进了他的心里,沉寂了好一会儿她才潸然开口。
“赫连玦,我来西夏一年半了,这一年半的岁月里你让我知道了什么是幸福,什么是开心,什么是快乐,什么是情意,也让我知道了我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自出生便不会哭,十八岁之前从不知眼泪是何物,不喜饮食,不论悲欢,不屑于情爱,不耽与欲念,活的如同行尸走肉,没心没肺,可自从跟你在一起后,我才发现这个世间有好吃的美食,有真诚的亲友,有美好的事物,还有太多值得关注的东西,人就该活的有声有色,活的酣畅淋漓,活的不负韶华,活的生生不息,开心就应该笑,难过就是要哭,不要委屈自己的心意,也不要压抑自己的感情。”
她说完赫连玦的心中微微悸动,他有些慌了,急忙道:“雪….”
麋赤雪伸手阻止了他开口,转身看向别处,“赫连玦,我知你喜我,疼我,珍惜我,也爱我,我既感动也感激,但是你可看清你内心真正的自己了吗?你是否真的是无关其他的爱我,是否仅仅因为是我而爱我,你可曾问过你自己,好好的想过考虑过?我记得你当时带我来西夏时说着对我的感情,你说你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心悦于我,总之就是喜欢了,以至于后来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我同你说起过,我的命运曲折离奇,总有着无可奈何和迫不得已,时至现在我一样背负着这种命运。”
她长长的喘息一声,带着淡薄的微笑继续开口:“今日,抛开感情不谈,我想同你说一说我们之间的一切,你可愿意听一听啊?”
赫连玦不说话,拧眉看着她,眼里黯然失色尽显落寞,他有一种空寂的感觉从头到脚油然而生,让他不得不走近了他的太子妃,带着不安的眼神看着她。
麋赤雪伸手摸摸他的脸,示意他别担心,而后带着轻松的口气娓娓道来:“中原第一大国的西夏纵横千年,皇室强悍,国政清明,国力鼎盛,子民也忠勇,赫连氏谋划几百年致力于统一整个中原来成就大业,人人深信不疑这中原山河早晚尽归夏土,可看似强大到可以毫无顾忌的倾覆天下之力,但实际上并非可以如此圆满无忧,你们打着和平共处兼爱天下的仁义之名,寻着试图可以兵不血刃不起战火的天女,并非是你们一定要走这一条仁爱沧桑的漫漫长路,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