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笑边咳。

“微臣何德何能啊，竟劳太子殿下亲自出手，只是微臣乃鸣地进士，又是翰林院庶吉士，殿下这般对待不怕伤了北域万民之心啊....”

他急促的呼吸，像是溺水的鱼，赫连玦身后的魁山朝前走了一步，平静的看着他，“探花郎可认得我们啊？”

“认得，咳咳...！”杨思源再次咳嗽一阵儿，“西夏一品堂吧，杨某自然认得，整个中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西夏太子的....爪牙！”

“有胆色！”在场的人皆是面色平静没有一丝恼怒，魁山漠然开口：“因为探花郎的原因，今日在下的耐心十分紧促，所以还请探花郎配合一下！”他神情越是冷漠，就越是让人胆寒。

老七径直上前邪魅一笑，手起刀落剁了他的一根手指头，顿时哀嚎声遍布整个昭狱，声音凄厉悲惨带着渗人的寒意，魁山再次开口：“探花郎有十根手指头，那便有十次任性的机会，希望探花郎好好珍惜。”

“告诉我你的身份，姓名，年龄，属地！”他全程声音平和，不带一丝波澜。

杨思源浑身发抖痛的打颤，但是思维和触感极度清晰，甚至让疼痛翻倍，他忍着发狂的感觉依旧死死的坚挺着，只字不语。

不过一刹那，他再次看见老七向自己走近，还没来得及发声，就再次被老七手起刀落的剁掉了手指，但这次不是一根，而是左手剩下的四根。

尖叫声中，老七冷厉一笑，“对不住了，小爷今日的耐心也不好。”

更加惊悚的哀嚎声回荡在昭狱内，闻之既骇，杨思源痛的泪眼聚下，手上的鲜血不停的滴落在地面上，沁入红毯中融为一体，半刻钟后他挨过了这一次，喘息着痛不欲生。

阿赞见他清醒过来，冷着眸子走上前一拳打在他的腹部，整整三根肋骨应声而裂，哀嚎声再次传来，阿赞遏制住他的喉咙声音寒戾：“考虑好了吗？”

杨思源猛然吐出一口鲜血，溢满阿赞的手上，他收回手掌在他衣衫上蹭了蹭，满带杀气的眼睛十分骇人。

杨思源疼的奄奄一息，还是说了实话，“我叫长孙浩，二十岁，是北域长孙契合的儿子，就是那个被你们灭族的长孙家遗孤，不过我是庶出的，他很喜欢我，见我在家族不起眼，就在长孙家出事前将我送到了北州藏起来，西夏北军搜索的时候我假扮了杨家的人才躲过一劫，他们都以为我死在乱流中了。”

“长孙家的余孽可真是有几分胆量，敢在夏境内生事，必然是有所依仗了。”魁山目不斜视的看着他，“你和大宗师是怎么认识的？”

杨思源眉眼一惊，忐忑喘息，嘴角溢血：“什么大宗师，哪个大宗师，我没见过什么大宗师，更没去过什么苍山....！”他极力喘息带着微弱的神情。

魁山摇头鄙夷，老七在杨思源惊惧的喊叫声中再次上前，拿出五根铁签子分别插进他的断指中，瞬间他疼的已经崩溃了，胡乱喊着模糊的话，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

老七是一品堂的刑讯手，落到他手里除了惨绝人寰四个字没有其他，他方才切断手指的时候故意留了半寸，就是用来穿签子玩儿的，十指连心，对待要犯玩儿的就是一个刺激，皮肉之疼算什么，真正的疼都在心里。

“别搞死了吧？”火神看着奄奄一息没有动静的人不禁问了句，这么容易就搞死了，那还怎么玩儿啊？

易大夫瞠目一眼，“侮辱老夫呢！”火神赶紧陪着笑脸忙说着不敢不敢。

果然，片刻后眼前的人再次发出微弱的气息，浑身打颤着，疼痛还在蔓延着，魁山一声冷笑，让人直接背后发凉，“中原地界的大宗师没有一千也有五百了，我可没说苍山的那个大宗师，看来探花郎还是学不乖啊！”

“我说，我说....咳咳...！”他奄奄一息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我说....我都说，我都说....”

他的思维告诉他已经受不了这种折磨了，他知道得罪西夏太子的下场，他现在只想可以痛快的死。

“长孙家是因为慕容氏灭的，我父亲是慕容千辰杀的，我本来的目的是找要慕容千辰报仇而已，是混元大师找到我，他承诺了我可以为长孙家报仇，不仅如此还能保我平步青云，仕途坦荡，他是世外高人我信了，所以才答应跟他合作，我在鹿鸣书院时有个同窗叫做欧阳烨，他在慕容千辰手底下做幕僚，就是他假装不经意的提醒慕容千辰，端木先生愿意出山的，他只让我做这些事情，除了进宫配合端木云华之外，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太子殿下....我知道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