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丛伸出发颤的手,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端木云华却又急切的开口:“父亲,您不也是为了万千学子,为了端木家的以后,为了鸣地的未来而倾尽所有嘛,为何女儿就不可以呢,圣人云,夫唯不争,故与能争之,君王所争天下,氏族所争疆土,重臣所争权力,士人所争地位,百姓所争衣食,其所争虽不同,但皆是各为前程,那女儿又何错之有呢?”
“你说什么?”端木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猛然大声怒吼:“糊涂,糊涂啊....!他气的再次咳嗽起来,边拍着自己边怒斥:“端木一族乃孔儒传承之家,你身为端木家的子嗣不仅不弘扬儒学,尊其发制,却学得道家一脉之言,实乃荒谬,荒谬之至啊,你年纪轻轻便想着争权夺利,违逆生乱,可晓道家之言还有一句,知足寡欲,才会无争!你简直是糊涂至极啊。”
他悲叹着摇头,无奈愤概,想不到他端木丛睿智一世竟然还教出这般阴私狭隘,倒行逆施之辈,真是可悲,可悲至极啊。
猛然间他面色一变,一股莫名之念头冲上脑仁,他停歇住悲愤,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道家?道家?当今储妃便是师出道家之门,听闻故土东辽之主一直对其誓不罢休,更是几番生乱祸世,辽东道家之首,道家之首,难道....难道....?”他震惊到身形发颤,看到端木云华生出一副凝重的神情,便知自己是猜对了。
“糊涂,糊涂啊,糊涂至极啊,你可知你这是何等行为,你这是大逆不道,叛国之罪啊,你到底是怎么和辽东的那个道家之地掺和到一起的,你这般糊涂,当真是要拉着端木家所有人和你一起砍头吗?”
“父亲....”端木云华悲戚落泪,声音坚决:“您要相信女儿和大哥才是啊,我们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端木家,若大夏王朝的一国之母是北域臣女,那对端木家,对北域来说代表着什么您会不明白吗?父亲!”
她的激昂言论让端木丛再也无法认同和理解,他摇着头露出了最后的失望神情:“我端木氏一族,世代钻研儒学,造福世人,对于仕途只为忠君报国,对于苍生只欲匡扶正道,至于其他,再无所求!你如此大胆悖逆,不顾家族安危,不顾双亲之身,欲叛乱违逆,疯癫至此,为父对你便再也无话可说,至此你且离去吧,从此不再是我端木家的人,望你好自为之,生死自顾!”
端木云华大惊,绝色的面庞上露出震惊之色,“父亲,您这是....要放弃女儿吗?您为何就是不相信女儿呢,女儿追求的东西是可以得到的,父亲,您若是不相信女儿,那也该相信大哥啊,大哥可是您唯一的儿子啊,父亲,您要相信我们!”
“就因为你大哥是我唯一的儿子,我才留你一命放你自生自灭,如若不然早就一棍子打死交予圣上负荆请罪了,你昏癫到无可救药,还要拉着你大哥一起堕落地狱,如此狠毒阴私,不配做我端木家的后代,你是何等身份,妄图攀附储君也罢,还大言不惭的意欲除掉储妃,岂有此理,昏聩之至,我如今和你多说一句都觉有辱门楣,你给我滚,赶紧给我滚....!”
他勃然大怒,声音颤抖,身形更是侧动,想来耐性已经到了极致,端木云华泪流满面,不停摇头,“父亲,不要啊父亲,你听女儿说,女儿真的有把握,女儿真的可以的,您要相信女儿,相信兄长,储妃虽得天所命,可气运尽失,如今女儿得贵人相助,气盛之势定然可以取而代之,于内女儿有陛下的赐婚支持,于外民怨将至,储妃早已深陷囹圄,自顾不暇,这便是女儿的机遇,父亲身为端木一族的家主,何故如此迂腐,弃荣华一世,仕途青云而不顾呢?”
“可笑!”端木丛冷声呵斥:“大言不惭,狂妄至极,东宫乃命定之人,四海之主,岂是你等凡夫俗子可以窥探的,尔等这些下作手段,于天理,于朝堂,于宗庙,于政权,于皇族,不过是尘埃一粒,储君和储妃坐拥大半中原国土,号令群雄百官逐鹿一统,殿下高瞻远瞩,英明睿智,铁血狠厉又冷毅持重,乾坤在怀,壮志雄心,乃华夏族群千百年来第一人,储妃从辽东叱咤风云辗转中原各国,战绩辉煌引得中原权势巅峰竞相追逐,于大夏更是丰功伟绩睥睨正天,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敢与之相较而论,愚不可及,可笑之至!”
他冷笑失望至极:“你以为就凭你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家,外加一堆违逆的异族之徒,便可撼动皇权,动荡朝局,简直是猖狂,陛下的赐婚算什么,他的圣旨又有几分用处,你连形势都看不清,就敢做着这种虚无缥缈的梦,储妃冠绝前朝,宠冠后宫,看似仁善可原则狠厉生畏,政权谋略在其眼中不过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