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之恩,先生不必如此,陛下知你忠肝义胆,子嗣债,终究只是子嗣债,你该了解陛下不会迁怒端木一族,先生大可放心就是。”
端木丛闻言之后心中松弛一番,而后眉眼开始悲戚,躬身俯首给众位行礼,老爷子知晓他的意思,不经意的看了看赫连玦的眼色后,才缓缓叹息:“你所托之事,老夫本做不得主,但你如今所献之物已然是立下大功,此番,老夫便僭越一回,许你此事,万望先生慎之。”
“微臣多谢陛下,多谢莫兄,得遇圣主,微臣感激涕零,不甚隆恩,誓死以报,铭记终生。”端木丛满心感慨,心中汹涌澎湃。
他一介文官,因为子女教养所失搅入了皇权争斗中,蹚进了不该蹚的浑水里,本来大势已去,倾覆之下株连满门之罪,可如今守得云开见月明,怎能不心中激动。
赫连玦面色平静,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人,声音清冷淡然:“先生深明大义,忠君奉上,朕心甚慰,是非分明,明辨对错,乃是人之常伦,先生何须忧心,朕理解先生一片肺腑,共勉之。”
“多谢陛下,微臣深感隆恩浩荡,定世代忠贞,不负圣上之恩德。”端木从在一腔感激涕零中得到了自己期盼的结果,感恩备至,心中跌宕起伏,却又欣慰直至。
退下后,大家围拢了过来,老爷子将卷轴呈于赫连玦手中,众人的眼睛都带着光,有些意味深长,赫连玦嘴角微微一勾,冷魅的表情俊逸无比,带着勾人的诱惑。
“呵~”他冷笑一声,不以为然的邪挑眉眼:“东辽北境全线布防图?这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还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大家皆是眉眼生辉,有着难以察觉的兴奋感,沙老二乐呵呵的轻轻一笑:“竟小看这个老夫子了,这东西都能拿到,看来有点儿能耐啊。”
魁山欣然的撇了撇嘴,摇摇头:“不是他,是合德王的意思....”
众人一凛,瞬时都明白了过来,各个嘴角勾勒着邪笑,魁山继续说道:“他们这次给西夏皇室惹了这么大的乱子,将我们的谋划彻底打乱,若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怕是没那么好运了。”
老爷子点点头也颇感意外起来:“慕容千辰那小子有长进啊,知道用这种方式来和陛下请罪,即维护了北域最后的声望,又给此番变数创造了转机,到底是北域之首,手里还是有点儿东西的....”
微风清起,荡漾山林,北山皇陵面积庞大,地势宽阔,整个皇陵密布半山腰,皇陵前分布着三个殡宫,六个行宫,主殡宫停灵历代帝王,左右两个次殡宫停灵皇族宗室。
午正,此刻暑气逐渐加重,正宫灵堂前麋赤雪依旧跪着不动,灵堂的建筑用了特殊的材料制成,尽管外面热火朝天,但里面依旧是一片阴森冰冷的触觉。
小北带着七个女使进了正宫的院子,阿赞立刻迎了上去,他身上的铠甲熠熠生辉,眉眼间尽是桀骜不凡。
他朝着小北微微颔首,而后低声开口:“北姐,娘娘在里面多时了,谁劝都不听,已经半个月了,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住的。”他满脸的担忧,又带着无可奈何。
小北喘息一声,颇显无奈的垂了垂头,而后淡淡一笑:“没关系,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说着她便满眼坚定的朝着灵堂走去了,垂直的脊背让她整个人看着气质如华,身形凌冽,犹如山谷里的傲然云兰,坚韧不拔。
她让其他人在门外候着,自己悄然的进了灵堂中,看着那个跪在蒲团上身形落寞的人,她努力的压抑住了内心的疼痛,尽量让自己平淡而又镇定。
“娘娘,午时了,该用膳了,再熬下去身子会垮的,身子垮了,不仅以前是徒劳,以后也会徒劳了。”
小北就是这样,她温柔起来柔情似水,强硬起来不留情面,走到今天这一步,她知道柔情似水是再也解决不了问题了,这个世上不是你柔和以待,它就可以回以温情的。
麋赤雪呆滞的看着灵柩不动,眼中没有色彩,心中一片空洞,沉寂了好久她才悠悠的问了句:“六月初一的那天晚上,你们做什么去了?”
小北闻言先是看了她一眼,心中明白她早晚会猜到,也并未打算瞒着她,便没有犹豫的告诉了她:“找罪魁祸首去了。”
她说完,麋赤雪没有任何表情和反应,显然已经是被她猜到了,小北这次的出手,闹得翻天覆地不留情面,除了震慑先帝适可而止,以及逼迫赫连玦提前抉择以外,还要找出那个深藏在背后推波助澜的罪魁祸首大宗师。
“人杀了?”她思虑了一番,小北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