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按部就班,稳定和煦,皇城内外气氛愈发紧促,帝后大婚的盛典也逐步慢慢展开帷幕,当天夜里就是初始开端。
因为按照规矩,新婚的帝后要在典礼的前三天分开居住,不仅如此,就连见面都不行,也就是从十月初五的晚上开始,一直持续到十月初八典礼的那天都不可以见面,不可以住在一起。
赫连玦本来不同意,让他和皇后分开,还一分三天,那比杀了他还难受,任凭总政处和礼部的劝说就是不妥协,坚决不点头。
最后陆大人没办法,协同礼部尚书以及北宫的太皇太后一起说项,前后找了麋赤雪两次这个事情才妥善下来,至于皇后娘娘是怎么劝说倔强的陛下同意的,估计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所以自十月初五开始,她俩一个住葳蕤堂,一个住后面大花园里头的含章殿,含章殿是距离坤宁宫最近,相较花园其他的寝殿中距离葳蕤堂最远的寝殿,据说是皇后娘娘刻意为之。
含章殿锦绣华丽,是个专门用作居住的回字形寝殿,分为主殿和东西配殿,主殿又分为正殿和左右偏殿,正殿会客,左偏殿用膳饮茶,还带着一个捎间儿以供侍女进出。
右偏殿居住就寝,除了床榻外,左右窗下还有暖榻和书案,以供皇后娘娘歇息看书,写字画画,以及带着的一个内室,用作洗漱沐浴之处。
而主殿外的东西配殿则是全部留给了十个女使暂时居住,还有三天就大婚,且皇后所居住的坤宁宫早已安置妥善,就等着大婚之日合衾入住,洞房花烛。
赫连玦担心麋赤雪离开自己不习惯,特意交代了她身边的十个侍女贴身侍奉她,正好最近大婚的事情准备的差不多了,总政处也吩咐她们这些协助的人可以退下了。
原本麋赤雪以为自己离了赫连玦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但谁知十月初五的当天晚上就失眠了,一夜无眠,睁眼到天亮,她感觉自己要疯了,这可是从未有过的情况啊。
十月初六,空中开始涌现出一些冷空气,俨然一副告别夏秋的节气,告诉着众人初冬即将来临,提醒着人们要开始加衣了。
卯时,天色微微发白,还未明透,皇城内外早已灯火通明,整齐有序的开始每一天的周而复始,每日循环。
因为停了朝,但陛下卯时起身的习惯未改,在葳蕤堂一脸阴郁的起身后,御前宫人进来侍奉更衣洗漱,看着他发寒的脸都有些害怕。
他自己也很是阴郁,一夜未睡好的他心情十分烦躁,不停的想着,到底是谁定的规矩,帝后大婚之前不让在一起,看着睡了一夜还是冰凉的床榻愈发烦躁。
习惯了抱着皇后在怀中的他根本无法独睡,整个晚上睡不安稳不说,还一直想念他的皇后,简直是要了命了,现在才发现自己离了皇后根本生存不下去。
他在宫人的侍奉下收拾妥当,尽管凉风来袭,他还是穿着一身儿明紫色纹绣青龙纹玉锦交领常服,金冠束发,脚踩云靴,威仪万千,龙吟之姿。
出了葳蕤堂就去了演武场操练,阿赞带着近卫跟随,一品堂的十一位老大和藩王主将们早已在演武场等候多时,但是今日纷纷低调的不像话,因为以他们对陛下的了解,昨夜里不好过,今天的心情自然不会好。
他们不知道的是,不止是陛下心情不好,就连皇后娘娘的心情也不好,失眠了一夜的皇后娘娘,第一次知道了赫连玦的重要性,知道了那个温暖怀抱的重要性。
当她睁眼到卯时的时候,差点委屈的要哭出来了,到底是谁定的规矩,帝后大婚居然要分开三天的,她可是要做新娘子的人,居然让她开始失眠,那状态能好吗?大婚典礼上能好看吗?
卯初的时候,听到动静的小南小北进来了卧房里,她俩穿着颜色清丽的花鸟纹长袍,外套同色琵琶襟大褂,满身的珍珠配饰像极了贵气小妇人。
不能说像,本来就是皇室贵妇,皇族爵位加权贵的身份,自然是要高人一等的,原本以她俩的身份是不用做女使伺候人的,但谁知她俩一听到麋赤雪说这话的时候瞬间就黑脸了。
一个说她没良心,一个说她没义气,私底下将她责骂了个遍才罢休,吓得麋赤雪再也不敢提这茬了,因为在她们心里陪在麋赤雪身边,比什么都要重要。
二位小贵妇进来后,先是看着眼下乌青的皇后娘娘愣了愣,随即忍不住的嬉笑起来,将麋赤雪给搞得的相当无语。
小北:“看来皇后娘娘的独立能力都消散了啊,离了陛下居然都睡不着了。”
小南:“啧啧啧,这可真是情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