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喘息着开口:“你若不放过东辽,就连我一起杀了吧,连我一起杀了,我若没了亲人,绝不独活,绝不....”还未说完,便头一歪昏厥了过去。
艰难无助的气氛荡漾在整个交泰殿里,所有人的面色都是极度痛苦,带着无尽的绝望,赫连玦坐在暖榻边儿上,将头磕在麋赤雪的肩上,抱着她肩膀沉寂在疼痛中。
众人立于偏殿中看着他们两个,第一次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绝望,老爷子步履沉重缓缓走近,看着赫连玦低声劝慰:“陛下,前行或放弃,皆在陛下一念之间....”
暮色将至,枯叶凋零,血一般的霞光坠落在黑暗中,沉寂许久,赫连玦缓缓抬头抚摸着麋赤雪的脸颊,温柔和煦带着极度的怜惜。
“让她恨我吧,这条路从来都是一往无前,这是她的理念,也是朕的理念,所有的过错,所有的艰难,朕,一人承担....”
老爷子悲叹着喘息一声,无可奈何的悲凉溢满眼帘,他侧身看了看一脸悲戚的小北,声音透着无奈:“出去避一避吧,远离纷扰,隔绝尘世,安安静静,无声无息,兴许还能缓解一二。”
接着又看向易大夫,“你确定娘娘只是心思郁结母体孱弱,和龙胎无关,过了三个月就会缓解?”
易大夫垂着眼帘,思虑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后看了一眼旁边的何大夫默默无言,二人怪异的表情让老爷子一下子就急了。
老爷子皱眉问道:“怎么了,情况又严重了?就是严重也不该让你二人如此为难啊,还能难到你们不成?”
易大夫上前一步拱手:“属下不敢隐瞒,但娘娘此番有孕,病理特别,需得万分谨慎才是,之前并未探得特殊之处,而今....而今已得确切,故....故....”
他故了半天都没故出来,这下连赫连玦都不禁抬眸看着他们,眼中还有一丝冷毅,小南吓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急忙上前走到两人身边询问。
“老何,老易,你们不要吓我啊,娘娘怎么了?还是龙胎怎么了?我可没摸到有何不妥或异常啊,老何!”
何大夫面色纠结,看着易大夫不好开口,便也为难起来:“你别急,不是异常,只是特殊一些,这种特殊我们着实遇到的不多,处理起来可能会有些难度,但定然会保全娘娘和龙胎无恙。”
“特殊?什么特殊?”老爷子急得不行,最烦这种说话只说一半的人了。
其他人也都纷纷急切起来,魁山皱着眉头斥责:“你俩到底痛快些,陛下在此有什么不好说的,吞吞吐吐的做什么,急死个人了。”
“是啊,你俩到底在为难什么,竟然娘娘的身体和龙胎可以保证,那还纠结什么呢?”沙老二也看不下去了。
老七不耐的撇着头走到小南旁边将她拉到一旁,随后看着两位大夫:“赶紧汇报,没看到陛下都急了嘛,皇后娘娘到底是怎么特殊了,到底有没有危险?”
易大夫一声叹息:“有危险....”
“什么?有危险?”小北猛然一怔,瞬间就感觉头脑发晕了,一旁的魁山赶紧扶着她安抚起来。
何大夫见大家误会了又赶忙解释:“不是,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危险,是有些风险,比较大的风险,但目前还在掌握之内,不必担心,陛下不必担心。”
众人松了口气,瞪着他们十分无语,火神听了半天感觉耐心彻底被用完了,他知道陛下也一定着急,于是张口就恼火起来:“二位倒是说清楚啊,卖什么关子呢,陛下都急成啥样儿了!”
两位大夫撇嘴面面相觑,最后一叹息打算如实告知,二人朝前走了一步,朝着陛下拱手。
易大夫:“陛下,娘娘这胎特殊,需得慎之又慎,原本母体康健胎相极稳,即使害喜或孕期反应过大也不会造成影响,但是由于娘娘心思忧虑,萎靡不振,使得母体受损耗费过大,进而过度孱弱引起诸多疾症,可若是正常孕胎三个月之后这些症状都会慢慢消失,即使娘娘再一蹶不振也不会伤着胎儿和自己,只是如今的孕胎消耗过大,致使母体难以承载,所以现在还不会有问题,但若等到月份大了,就会有些危险存在的。“”
一席话下来,听懂的人不多,老爷子感觉自己都要暴走了,看着二人发怒:“所以呢,能说的直白些吗?娘娘的孕胎有什么特殊的,怎么就消耗过大了,难不成怀了个哪吒?”
他气的有些口不择言,仇老大忍着戾气朝他二人阴沉开口:“再不说清楚,老子就要拔剑了!”
众人瑟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