渲染的失了颜色,深深的无助,深深的无奈。
虽然他们都知道皇后娘娘的内心悲戚,可心病需要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除了陛下谁也没有办法医治,更没办法解决。
大鸟作为一个传消息的人,内心是极度挣扎和矛盾的,他很想催促一下陛下主子赶紧过来安抚皇后娘娘,但又知道如今宫里实在是走不开,故而更加为难了。
仇老大更是纠结的整日板着脸,龙胎三月已过,眼瞅着皇后娘娘每况愈下,陛下再不来可真是愈发不好办了。
想着间他更加生气,寒着眸子冷毅的冲着大鸟发脾气:“陛下何时过来?可有明说?”
大鸟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回话:“没明说,但是一时半会儿是走不开的,新帝登基元年的祭司礼十分繁复,太庙谒庙,奉先殿跪灵,社稷坛祭天,天台祈福,没有一个月哪里能走完,加之前线战事的紧急军务,别说是出来了,就是歇息的时间都没有,从年关前的腊月开始到现在,陛下每日最多只歇息一个时辰,要不然上次除夕夜也不会快马加鞭的过来,又快马加鞭的赶回去了。”
众人纷纷叹息,这可怎么是好啊,沙老二愁眉不展,唉声叹气:“咱们还是得想办法哄娘娘高兴才行,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啊。”
魁山叹息一声:“谁说不是呢,可治标不治本,这一关可真是太难了,在下算到了结果,可没想到过程如此艰难,这世上果然没人可以轻松的活着。”
活佛大师一直念着佛经却也是怅然若失,两位大夫什么也不想,只盼着娘娘和龙胎在自己手里可以安然无恙。
而老七他们那几个小的从一开始眉头都没有舒展过,这一关又一关,一劫又一劫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陛下和娘娘的天定之路也太坎坷了。
这种让人心力交瘁的气氛一直持续着,直到正月十五上元节的前夕,被堆积压抑了许久的皇后娘娘似乎被侵扰的想要爆发,再一次让人悲痛欲绝,万念俱灰。
睡梦中,麋赤雪清晰的感知着周围的一切,一片满目疮痍的战场,处处被战火侵袭的土地,漫山遍野的死尸,战死的武将,凌乱的铠甲,被鲜血染红的旗帜,每一处都在诉说着这场大战的凄惨激烈。
她一步步置身于其中,踩着鲜红的血迹,看着满目的寒冰,猛然间,脚下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可早已身死无息,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表哥,是表哥,她扑过去抱着梁连城的尸首大声呼喊,一声声的喊着他的名字,可他怎么也听见不,怎么也醒不过来。
时空一转,她眼前的情景再次被替换,她仿佛看到了东辽朝堂上,作为丞相的父亲被责令问罪,父亲说自己愧疚难当,有负先帝的恩德,有负陛下的隆恩。
东辽的武将,百姓,边境动荡不堪,彻底变为一片劣土,身为当朝宰相的他难辞其咎,罪责深厚,更是因女之罪过,有负苍生黎明之期望,她忧心忡忡,拼命挣扎试图反驳,可无济于事,眼睁睁看着父亲被宁元帝下令处斩。
不要,不要,极度绝望下的挣扎让她感觉置身于火海,五脏六腑都要被烧化了,她拼命的挣扎拼命的挣脱,可都无法走近,虚无的感觉让她彻底绝望。
她被梦魇缠绕,被噩梦缠身,床榻旁女使们急的直跺脚,小南不断给她诊脉擦拭汗水,看着她惊厥的全身发烫,不惜给她喂了丹药退烧,可仍旧难以缓解她的惊厥。
最后还是易大夫开穴施针才将她的烧退了下去,又灌了几口清心药水后便没再惊厥了,皇后娘娘也顺势睁开眼睛苏醒了过来。
原本众人以为娘娘苏醒就没事儿,可谁知醒了的娘娘好像中邪了一般,大吵大闹的要起身回去,不顾虚弱不堪的身体怎么都要下床,小北她们怕伤着腹中的龙胎根本拦不住。
麋赤雪像发了疯似的,不顾严寒赤脚朝外跑,身形踉跄脆弱的几欲破碎,嘴里不停喊着:“我要回去,我要回东辽,父亲,父亲,我要见父亲....”
门口的老大们各个都惊吓的不行,一边儿拦着她,一边儿跟她说东辽的战事已经停了,梁家和麋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都好好的,可她仿佛听不见一般,不管不顾的横冲直撞,拼命挣扎。
眼看着这样下去根本不行,稍有不慎就会出大事,仇老大心一横直接给她打晕了,世界瞬间安静下来,可是所有人都被生生折磨的痛苦不堪。
仇老大将人放回床榻,小南和两位大夫再次拼尽全力救治,稳胎,保住母胎不受折损,一夜下来所有人都精疲力尽,仇老大出了寝殿仿佛要吃人一般,浑身散发着浓烈的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