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长剑毅然的走到跪地俯首的逆贼面前,转身看着陛下笑的得意盎然。
“陛下,微臣的忠心从来都不需要证明,微臣对陛下的忠诚更无需试探,因为在微臣的心中,圣上才是微臣唯一的主!”
话罢他一剑刺死了沧澜王的一个儿子,沧澜王震惊大怒:“混账!赫连中扬,沧澜族是藩王,即使赐死也需三司六审,言正声明,你竟敢私自诛杀宗室,你好大的胆子!”
“宗室!哈哈哈哈!”他狂笑,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伯父还真是单纯啊,哈哈哈,伯父难道不知道当你举兵谋反的那一刻就不再是宗室了吗,区区逆贼而已,我有何杀不得!”
兵器穿进皮肉的声音再次接连传来,他再次杀了他另外三个儿子,鲜血染红了宫道上的每块砖,在秋季的寒风里发出腥臭的味道,沧澜王怒吼,眼眶赤红的像一个地狱亡魂,嗜血的眸子想要将人吞噬殆尽。
可杀红了眼的平世子像是疯癫了一般,扯过沧澜王的衣襟邪气的喊着:“伯父休怪侄儿,黄泉路上记得去给先祖认错,如若不然,即使九道地狱,阎罗鬼域您一样会背负着忤逆谋反的罪过遭受十八般酷刑,永世不得超生!”
杀戮的声音再次传来,他一剑一剑,毫不留情,鲜血染满他浑身的白衣,将他的脸庞染上一层层的红艳,可他像是没有发觉一般。
他起身踉跄了几步,肆意的笑着走近他的亲生父亲,平王早已做好身死准备,无所畏惧的看着他:“来呀,杀了你父王,你这个疯子,你这个弑父杀兄的畜生,早知如此本王就应一早杀了你,早在你出生时就该活活掐死你,赫连中扬,你会下地狱的,会下地狱的!”
“地狱?”他单膝跪地蹲下,笑的张狂:“父王,您难道不知道儿臣一直生活在地狱吗?死到临头您知道要装作父子情深了?儿臣这二十几年您有尽过一日父亲的责任吗?你眼里不是只有儿臣那三个愚蠢的王兄吗?哈哈哈,您何时在意过我这个贱婢所生的儿子呢,父王,都是一样的狠毒无情,别怨了,好吗?”
他像是闲话家常一样的轻松自在,笑的邪魅,说的淡然,可字字句句都像是在泣血一般让人冰寒无助,平王紧闭双眼无话可说,冲天的血腥味道早已迷离了一切。
赫连中扬伸手抹了抹脸上的血迹,像是一个恶鬼一般掐住了平王的脖子,一瞬间,骨裂声音乍起平王应声倒地,口中吐出一股鲜血,双眼直愣愣的不能瞑目。
处决完毕,云烈走到中间开始拍手,大声喊道:“世子爷的忠诚叫人可敬可佩,末将佩服,佩服啊,来呀,让我们恭喜新任平王殿下,恭贺平王殿下大喜!”
禁卫军,一品堂,就连御驾的依仗队伍全部都拍手叫好,大喊着恭贺平王殿下,恭贺平王殿下!恭贺平王殿下!
赫连中扬喘着粗气,紧紧握着长剑转身看着陛下,浑身嗜血,眼神邪狞,在众人呼喊声下像是从修罗场出来的猛兽,他看着陛下的眼神没有瑟缩,没有畏惧,更没有一丝温度,神情中只有骇人的光芒。
这场局中局换来的就是沧澜王毫无悬念的覆灭,还有赫连中扬的大义灭亲,他们相互利用,相互欺瞒,相互阴谋诡计,相互将计就计,最后还是以失败收场,身死殆尽的结局。
伏在地上的婵箬霓裳早已惊惧的不能动弹,她被置身于漩涡之中,她被搅入阴谋之局,满地的尸首,刺眼的鲜血,让她终于明白自己就是沧澜王的棋子,平王世子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