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只有他,无关乎其他,可当小白口中说出了大事后,她几乎腿一软摔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清寒的子夜,她像一阵风一般风驰电掣冲进坤宁宫,惊动了园中的虫鸣鸟叫,银瓶乍破水浆迸,脸上煞白的神情竟比黑白无常还可怖。
许是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前朝震荡后宫也难以入眠,小北将孩子们都哄睡后来到越水堂喝些茶,方才阿赞的事情她久久不能平复,现下的情绪一直萦绕在心间难安。
宁儿和夕颜也还没就寝,陪着另外几个女使一同劝慰她,小北拄着脑袋摇头叹息,无奈至极,也难过至极,突然门外的动静惊起了堂内的人,大家都纷纷抬眸朝外看去。
清圆冲刺一般飞进越水堂,大口喘息噗通一声跪倒在小北面前,“北姐,出大事儿了,阿赞出大事儿了!”
所有人震惊的站起了身,小北心中一紧:“怎么回事,起来说!”
文曼去扶她,但是被她推开,清圆摇头哭的梨花带雨,伤心欲绝:“方才子时前阿赞出宫了,他心情不好说了很多自怨自艾的话,我没能拦住他,就在西仪门附近等他,但是刚才小白过来说他在宫外惹事儿了,碰上了完颜家六房的子女,他们起了冲突,阿赞一怒之下杀了完颜六叔的嫡子完颜寅和诸多府兵,京畿司不敢处置他,但是完颜家这会儿已经将他围在宫外准备绞杀,这事儿太大了,没人敢沾身,他身边儿只有云将军,北姐,你快救救他,你快救救他,完颜家的杀手个个精绝,他俩今日打了一天的仗根本不是其对手啊,北姐!”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宁儿当场震惊的晕了过去,舒淳和思纯惊吓之余急忙将她送回寝宫,小北的脑子凉成一片,就连夕颜都惊诧的失了神,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文曼瞪大了眼睛:“天呐,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阿赞在干什么,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天呐,完颜家是什么人,他怎么说杀就杀了呢?”
她急忙走到小北身边焦急不安:“北姐,怎么办,怎么办,完颜寅不仅是正经朝官,还是六长公主赫连归落的驸马,他是皇亲国戚啊,北姐,阿赞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呢,这是大罪,这是死罪啊!”
夕颜握着心胸难以置信:“不仅是皇亲国戚,归落公主还是贵太妃所出,贵太妃是太皇太后的亲侄女,这可真是巧了,陛下前脚刚处置了沧澜王妃,那是太皇太后的另一个亲侄女,这下又是一个,天呐,闯祸了,滔天大祸啊,难怪,难怪完颜家的人敢在皇城外围杀天子近臣了。”
清圆哭的不行,一直拽着小北的胳膊:“北姐,求求您了,您救救他吧,救救他,不然他会死的,会死的,有什么罪名也都等见了陛下再说啊,北姐。”
“他见不到陛下!”小北喘息着有些发颤,“整个帝都现在没人敢出手救他,完颜家势必要将他扼杀在宫外,陛下不发话,就是禁卫军和一品堂也不敢出手,他死定了,死定了!”
“不要啊,北姐,我们去求陛下,去求求陛下救他,有什么罪责也待审判之后再做定论啊,北姐,我求求你了,北姐,我不能看着他死啊,北姐。”她一直磕头,一直磕头,哭的痛彻心扉。
小北掀开她的手,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陛下是不会发话的,陛下是不会救他的,陆大人也不会让我们去见陛下的,你让陛下怎么说,完颜家在中枢的六大家子各个位高权重,长房统领三省六部,二房位居藩地之主,族中多半子嗣都为陛下在东疆征战沙场,你让陛下怎么说,为了一个异族武将去寒了氏族之心,还是不顾权臣大族去偏袒他一个少年将军....”
清圆的哭声戛然而止,“好,好,你们都不管,那我去管,我就是死也要跟他死一块!”她猛然起身就要冲出门去,但是被小北喝止住了。
“站住!你给我冷静一些,我何时说不管他了,他是我们的阿赞,是我们最重要的亲人,我是不会看着他死的,也不会让他死的。”小北站起身平静的朝前走了几步,眼中悲哀又悲戚。
她转身看了夕颜一眼:“既然已经捅破天了,那便无需再顾及任何事情了。”
夕颜迅速恢复好心绪,整理好自己:“好好,既然已经牵扯上云烈了,那我们所有人都避开不了,避不开了。”
她匆匆的跑了出去,出了坤宁宫后赶紧吩咐丹燕:“快,传信出去,快,我们最多只能牵制半个时辰,北姐那里若是不能及时出手,大家只有一块儿死!”
小北紧跟其后出的坤宁宫,人一走清圆就转身跪在文曼面前,泪眼如菊一言不发,文曼何其聪慧,当下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