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卓的话没有说错一句,所有人心中都清楚,云烈咬着牙齿心中难安,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简直是可恨至极,阿赞垂眸下的神情犹如死灰,他沙哑的声音有一丝的哽咽,“你走吧,别管我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只会拖累你,拖累你们!”
云烈抱着他的头不理会他的说辞,喘息着告诉他:“你不能进京畿司,宫外任何地方都不安全,完颜家在狱中弄死你比弄死一只蚂蚁还简单,我们进宫,我带你进宫,我们去圣上面前请罪,别怕!”
曹平在一旁提醒:“老大,您想清楚了,凌将军这是大事儿,完颜家不会放过他的,我们可能进不了皇宫,连消息都传不进去,完颜家有这个实力在宫外不声不响杀了我们,还能让圣上追究不到他们的责任,老大!”
云烈眸色寒戾没有丝毫波动:“不是我们,是我们俩,你带着他们回去,不用跟着,跟你们没关系!”
“老大,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生死与共这是咱们的血誓!”所有近卫乍然凌起。
“少废话,都走吧,执行命令!”云烈不再说话,将阿赞扶起来朝门外走去,路过钟卓时提醒:“钟大人只管上报,所有责任本将军一力承担。”
钟卓拱手:“下官明白。”他也只能袖手旁观,这个案子不是他能左右的。
酒楼的境况被京畿司下令快速整顿,完颜家的府幕只带了完颜冰若回去,而完颜寅和所有护卫的尸首都被带回京畿司备案,云烈的近卫们试着给宫里传信,给禁卫司传信,但结果都是一样进不去。
皇城外围被无数隐于暗处的黑衣人看守,子时已过,大街上几乎无人,微弱的灯火照射在两位少年将军的身形上,拉扯出长长的影子,尽显寒寂。
他们手中持着长剑,眸子里只有冷厉,隽秀的容颜满是寒霜无情,云烈一边拽着他走,一边苦中作乐打趣:“赞哥,感受到了吗?完颜家真厉害啊,在京都的高手如云,咱俩今日可能真的得交代到这里了。”
阿赞一直垂着眸子,身心凌乱颓败又枯寂,他红着眼角声音低落:“兄弟,别管我了,走吧,我犯下大错,就该付出代价,你刚立了功前途一片锦绣,不要为了我葬送一切,不值当,娘娘希望你能幸福,你莫要辜负她的期许,为我这个异族之人不划算。”
阿烈停住脚步转身看他:“阿赞,我也是东辽人,我在西夏八年也还是个异族人,在这个大夏朝,娘娘是,北姐是,南姐是,你是我也是,我们都是,可那又怎么样呢,我们靠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靠自己摆脱蝼蚁宿命成为人上人,娘娘不是希望我幸福,而是希望我们幸福,她那么宠你,你才是最不该辜负她期许的人,阿赞,娘娘走一定是有苦衷的,她没有抛弃你,你要相信她相信陛下,相信我们所有人,我们一定可以和这个该死的命运抵抗到底的。”
阿赞摇头哭泣:“他们都说娘娘会死,都说娘娘会死,娘娘不要我了,她走的那刻就决定不要我了,我就是一个弃子,我一直都被抛弃,一直都被抛弃!”
阿烈眼眶一红心疼的上前抱住他,“阿赞,我们都是被命运抛弃的人,我们努力,努力成为不被这个世间抛弃的人,不被娘娘抛弃的人,阿赞....”
西仪门远远的出现在眼前,可他们怎么也无法再前进一步了,前后街道上一排排的黑衣持剑而立,左右房顶上黑压压的一片,看来是知道这两位小将军的实力,想来就是耗都要给他俩活活耗死。
两人握紧了手里的长剑,云烈冷笑:“赞哥,咱俩今天可是破纪录了,从白天打到黑夜,看来这极限之力又要突破了....”
黑衣人没有任何言语,群起攻之,不发一言持续杀招,毫不留情毫不犹豫,只有一个目的一击毙命,这是他们接到的死命令,也是死任务。
穹顶的夜色浓稠如墨,月光不知何时躲进云层,许是害怕这寂寥夜空下的血腥弥漫,黑衣人不断凋零但也被快速清理,训练有素,整齐有序,这就是贵族世家的暗卫死士,实力不容小觑。
宫里的寒风再次乍起,脚步匆忙的白修抛下众人快速的进了内宫这边,在西仪门附近的宫苑处看到了满脸呆滞还带着泪痕的清圆丫头。
眼瞅四下无人,他急忙喊住:“还在这儿伤心呢,出大事儿了,赶紧去找北姐!”
清圆抬眸一看是他顿觉诧异,这个时间点儿不在葳蕤堂跑这儿来干什么?还出了大事儿,能有什么大事儿,她心情不好,知道阿赞出宫了,所以特意在这里等他。
没等到阿赞她是不会走的,她要跟他说清楚,她心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