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坐着不走,这事儿闹得不可开交,直接让三省的折子堆成山,还让陛下的午膳都没用踏实。
相较于帝都的风云,城外南山奉国寺就显得安宁多了,太皇太后可是佛祖最虔诚的弟子,一上午都在跟佛寺方丈探讨佛法,午时快过了才用了些素斋,最后在裴若姑姑的伺候下午歇了。
小北和小皇子们安置在山间禅房内,清净整洁的小院子,三间主禅房,左右两间配禅房,低调雅致不失韵味,许是佛寺的祥和福泽过盛,四个小皇子都很少哭闹了。
主堂的暖榻迎窗而置,暖融融的绒毯和轻巧暖和的锦被铺就,小皇子们在上头一直咯吱咯吱的笑,小北拿着一个拨浪鼓在一旁逗着他们,舒淳和思纯也附和着,禅房内格外温馨舒适。
院内站满了比甲小袄锦裙的宫人,三个侍女,三十个宫人都是坤宁宫内苑的人,皆是屏气凝神,含眉敛目规规矩矩的立于其中,没一会儿门口的文曼姐姐快步进来,院中侍女宫人颔首行礼,她没有理会径直进了主堂内。
小北一边逗着皇子,一边询问:“老祖宗歇下了?”
文曼:“歇下了,慈宁宫这次跟了不少宫仆过来,老祖宗的仪仗队一直很威风的。”
“嗯,威风就好。”她朝着老大晃晃拨浪鼓,逗笑他:“是不是啊,渊儿,威风就好,我们渊儿以后长大了一定也很威风的....”
虽然只有两个月多,但老大已经会嬉皮笑脸了,这会儿正冲着小北傻笑呢,文曼近身过去抚了抚,再次笑道:“对了,城里传信了,可热闹了,几乎可以用闹翻天来说了。”
“闹点儿好,闹点儿好啊,不闹怎么才能厚积薄发,势如破竹呢,呵呵,是不是啊,我的儿啊....”小北大人舐犊之情超乎常人,也算是比亲儿子还要亲了。
接连的大事如潮弥漫在整个帝都的天空,先后的藩地谋逆和武将生乱彻底打乱大夏朝朝堂的进程,一连几日的早朝上群臣依旧抓着此事不放,直言催促刑部和宗正司的案情进展,而刑部和宗正司倍觉压力巨大,好几日都是着急上火。
如此沸腾的争议一直持续到晚秋九月中旬的开始,直至九月十三这日的早朝上,宗正司司正上禀禁卫司统领凌赞当街诛杀朝廷命官之案的最终结论,刑部将拟好的案卷越过三省,直接递交内阁厅。
此事引起轰隆,由于涉及宗室公主,所以刑部和宗正司全程都是暗地调查,全程不让任何需要避险之人的参与,截止最后一刻拟定卷宗上至内阁厅,所有人都不知道此案的详情,这也让不少急的跳脚的人抓耳挠腮。
朝堂上,刑部尚书和宗正主司联名向陛下禀明此案,原本以为是不出意外的结果,最后却急转直下,震惊了整个朝堂群臣的下巴,用无与伦比,震慑天地都不足以形容此案的反转。
刑部尚书乃东方氏,出了名的吹毛求疵,严苛死板,算是整个世家中的另类存在,而宗正主司乃赫连宗室子嗣,所以这二人的拍板定义可以直接成为呈堂证供,完全不用怀疑。
原本以为两司审理的结果会是证据确凿,没有丝毫的变数,禁卫司凌赞大人目无法纪,枉顾律例,残忍无情,没有人性,杀人偿命罪无可赦,结果东方大人没有审出凌大人的罪证,倒是将受害者完颜寅的黑底给扒了个干干净净。
倒也不是两司故意找人家麻烦,而是在审理此案之前要先弄清楚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结果这不查还好,一查简直是让他们自己都惊诧的不敢言语,幸亏他俩装的像,不动声色避免一场风波祸及。